42.对弈 (1/2)

“皇上，是我棋艺不精，又岂敢有应付一说，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臣女心里没有怨恨！”华曦知晓他是在试探，立刻跪在地上谦卑的回道。这个时候他又怎能让他猜出她的心思。

“华曦，你可知今日荣王向朕请旨，要纳你为正妃！朕一直不知你为何要冒险为淑妃脱罪，如今算是明白了！你说朕是否应该成全你的这份心思？”秦皇眸光带着几分深意，注视着棋盘，看似是在征求华曦的意思，但似乎又不是。

“皇上，臣女一介质子岂敢对荣王殿下有所肖想？臣女帮淑妃，只是为了报答她这些时日的照顾，绝没有半分攀附之意。再者淑妃娘娘本就冤枉，理应还她清白。还请皇上明察！”

华曦惊慌的跪在地上，心急如焚。她已和沐钦说得如此明白，没想到他仍是这般执着。如今闹到秦皇此处，以秦皇多疑的心思又不知会如何处置她。淑妃这件闲事，她真是不该管。

“报恩？华龙把你养得还真是够天真！”秦皇听着华曦的话不禁忍不住大笑，但是嘲笑的对象却不是华曦，而是北齐的亡国之主。

“皇上，臣女自知配不上了荣王殿下，还请皇上为殿下另觅良缘。”华曦此刻哪会在意他笑中的讥讽，她只知绝对不能嫁给沐钦。她已经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婚姻绝对不可再被他人左右。

“今日这盘棋你若能赢朕，朕就驳回荣王的请求。而且日后绝对不强迫你的婚嫁，许你自主之权。否则你就安心等着做荣王妃吧！”秦皇言语很是轻松，眸色淡然的注视着座前的华曦。不紧不慢的浅酌着手中的茗茶。似乎已然知晓她的选择。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

华曦忧怨的看向那局势已定的棋盘，不禁冷笑。什么不论输赢，不过是他早挖好的大坑而已。他根本是在有意刁难！可是又能如何呢，他是王者，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王者！

“皇上，如果臣女真能赢了这局棋，皇上可说话算数？”华曦已经没有选择，秦皇也正是猜中这一点，才会如此拿捏她。若真能一搏，能将自己日后的婚事握在手中也算是不小的收获。她是不可能嫁给沐钦的，更不能让别人安排她婚姻。

“朕金口玉言，郡主无需多虑！”秦皇见她应了，满意的笑道。在他面前还没有不屈服的人，只要有软肋，就一定会遵从。即便是一身傲骨的华曦，也皆是一样。

华曦重新坐到案几前，凝神定气的开始研究被她下坏的这局棋。她本以为她示弱，他便会高兴。而事实上对方早已洞察她的心思，做了个局等着她钻。她现在已无退路，只是期待她上一世背的那些棋谱能救她一次。

华曦望着棋盘足足有两盏茶的功夫，方才重新开始落子。这一次她再也不是随意的落子，而是每一字落得都甚为艰难和缓慢。而对面的秦皇却无半点烦躁之态，一副怡然自得神色。华曦思索之时，他便饮茶，只是几盏茶都饮完了，他们也不过走了三两子。

“华曦，你刚刚若是如这般认真的与朕对弈，恐怕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秦皇冷哼一声，许是早就看破了华曦的那点小心思，所谓作茧自缚正好验证在她身上。

华曦未答他的话，只是盯着棋盘随即落下了一字。转而轻叹了一声，神色淡然的看向了秦皇。

“华曦，你可知这一字落下，定会让你一败涂地！朕准你悔棋，你还是考虑清楚！”秦皇看着华曦这一字，不禁眉头紧蹙。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也许是惊异华曦这么快就束手无策了吧！

“皇上，落棋不悔，这一子该皇上了！”华曦微微一笑，没有半丝后悔，她已经尽力了。

“华曦，那你就欢欢喜喜的准备嫁入荣王府吧！钦儿虽然多情，但是他能许你正妃之位，也算用了真心。”秦皇仍是不忘挖苦华曦几句，执起云子落在了棋盘上。

一时间江山变色，风起云涌。黑子青云直上，直入白棋腹地。白棋溃不成形，败势已定。只是这些在华曦眼中，却并没有那么悲哀。华曦听着秦皇愉悦的笑声，眸光注视着棋盘看了半响，随后在黑子后方又落下一子，眸色看向秦皇，欣然一笑。

“臣女与荣王怕是有缘无分了，难道皇上没有听过置死地而后生吗？”华曦眸光注视着脸色渐渐低沉的秦皇。棋盘上黑子的后方已被白子彻底堵死。黑子在冲锋陷阵之时，白子却在背后做了一张大网。将本是后防不稳的黑子彻底吃了个干净。这棋的确是胜负已出，不是华曦技艺高杆，只能说是对方太急于求成而忘了根本。“好棋！好一个置死地而后生！你比起你父皇华龙，不逞多让。”秦皇盯着棋盘半响，出乎意料的大赞道。随即便向乔公公说道：

“乔公公，传朕旨意。从今日起，华曦郡主便搬到华清宫居住。赏宫婢十人，金银万两，品级当与公主齐平！”

华曦听着这道旨意，立刻从座上起身，惊愕的目光注视着秦皇。内心不禁在放着嘀咕，他这又是准备唱哪出？品级与公主相当，独居华清宫，这待遇似乎一点不像是给一个亡国质子准备的。

“皇上，真的要将郡主安排在华清宫？”乔公公也是一脸惊色，又忍不住复议了一遍。皇上有些不悦的看向他，让乔公公身体颤了一下立刻退了出去。

华曦虽不知他的意图，但是看乔公公的脸色，也猜出这华清宫不是一般的住处。可是就算有阴谋，她也只能领旨谢恩。至少不在玉华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