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君威 (1/2)

最终，云湮灵均什么也没做便放过了常卜仁，只是象征性地训诫了几句，而多选秀女以及其家人的事问也没问，便即离开了。

离开海龙府衙路上。

三人半晌不语，却各自心知肚明，只有云湮灵雨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想了半天，却是拉住龙渊雪彻，笑颜如花道：“小公子，我看有事还是问你的好，你来跟我说说我哥打的是什么算盘？”

云湮灵眉头一挑道：“怎么，你有问题直接问哥哥不好吗，又何必舍近求远？”云湮灵雨瞥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道：“你少管，从小你就不爱说话，我问你些事你也是爱答不理，我才不触这个霉头。”

云湮灵均瞧了瞧龙渊雪彻，无奈道：“那可要有劳小侯爷了，舍妹失礼，二位多多担待。”赫连天翔摇着扇子道：“无妨无妨，哪有那许多礼数。”

“我……”龙渊雪彻看了看云湮灵均，又看了看赫连天翔，低头又瞧了瞧云湮灵雨，苦笑道：“好罢，回驿站后我再跟你说。”

洛南笙跟在后面撇了撇嘴轻声道：“小侯爷真是受人欢迎，看来你我无缘咯。”谭晴安胳膊肘撞了撞她，低声道：“别乱说，你看太子殿下。”

洛南笙抬着脸看去，见赫连天翔脸上的表情复杂，一边是对龙渊雪彻聪明的自豪，一边是对云湮灵雨找龙渊雪彻解答却不找自己的些许羡慕。洛南笙捂着嘴道：“啧啧，看来太子殿下和小侯爷之间，有的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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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馆驿。

“小公子，说嘛说嘛。”

龙渊雪彻坐于迎宾驿院中桃树下的青石之上，咂着嘴巴道：“嗯……这却要从何说起。”云湮灵雨却是坐在一旁，晃着双脚道：“之前听南笙她们说，你本是打算把常卜仁交与张大人处理，可为何今日……”

龙渊雪彻点了点头，话语简单明了道：“时不我待，不过是先立个下马威罢了。”

云湮灵雨自然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懂，点点头道：“那今日府库中明明藏的是砖头，那伙衙役也是，专挑有真金白银的箱子打开检查，我哥却故意不说，我虽知道他定有打算，可是……”

“可是却装作不知道，轻易放过了常卜仁，是嘛？”龙渊雪彻不待她问完，便接过话茬，轻轻一笑道，“欲擒故纵，敲山震虎，如果只是因为这一库金银，常卜仁的罪责如何？不过是贪污数百万两，罢官发配或秋后问斩，他又是外戚，最多会被判个削职为民，抄家充公，过不了几年还会再回到官场的……”

“也就是说……放长线，钓大鱼？”

“不错，只不过不先惊动他们，水面就会一直是平的，死水不变，便难查端倪。如今一石激起千层浪，接下来便在旁敲打敲打，自然就见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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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三楼。

“唉……”两位太子殿下看向窗外树下齐齐叹了口气，赫连天翔轻轻皱了皱眉道：“灵均兄，你这是何意？”

云湮灵均靠着窗户，揣着双手道：“太子殿下恕罪，小王只是因为舍妹与自己颇有生疏之感，并无他意，倒是殿下在叹什么气？”

“我……”赫连天翔咬了咬牙，转过头去，轻哼一声道，“与你无关。”

云湮灵均看他反应，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拱手道：“是！太子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小王便先行告退了。”

“等等，”赫连天翔眼见得云湮灵均要出门去，冷不丁冒出一句，“常卜仁除了贪污府库金银，还有何罪？”

“殿下这是何意？”

“你心知肚明。”

“呵……”云湮灵均原想龙渊雪彻已是大才，却不想赫连天翔的敏锐聪慧不在龙渊雪彻之下，在某些方面甚至犹有过之，只得如实答道：“小王不敢隐瞒，常卜仁虽是小王舅舅，但小王包庇，实则是与东夷人有所勾结。”

“果然，”赫连天翔砸了咂嘴，哼道，“你可知若依得我，姓常的必死无疑。”

云湮灵均拱手拜道：“殿下戾气有些重了，于自身无益。”

“贪污腐败，腐国根基，里通外国，其心可诛，像这等人在我天华……”赫连天翔扣下茶杯盖，声音冷冽，“不管他王侯将相，封疆大吏，罪同欺君，凌迟腰斩，夷灭三族都是轻的，当然，有时候也要用点手段。”

云湮灵均额头有汗冒出，道：“殿下此言，莫要再对别人说了。”

“当然，反正你也不会对别人说吧？”赫连天翔站起身来，“这话我不能跟阿彻说，他与我不同，虽说早晚双手会沾上血腥，不过我想还是越晚越好。也罢，事情还未明了，你便接着查吧，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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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龙府衙。

“呼……”常卜仁瘫坐在后堂卧榻上，抚着胸口道，“当真吓人，想来是得万俟明诚暗中帮助了吧。”

海龙司马田重载在一旁道：“就算不是万俟家，也和淳于家脱不了干系，毕竟我们和他们干系匪浅，更何况您可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只是太子那边……”

常卜仁点点头道：“太子殿下打的算盘还不明朗，今日他放我们一马，来日还尤未可知。老田，召集赵半衣，李政和，皮宁等人，商议一下，要把好嘴巴，尤其是银曹薛顺，不可说漏，我估摸着太子殿下还要一个个查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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