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16章 血月之夜 (2/2)

忘寒一笑，再回身向前时，眼前一亮，已不再是漆黑的走廊。

向前看去，入目竟是繁华的开封城。忘寒低了低头，自己身着古装，十指空空，双手之上并没有戒指的束缚。

有那么一瞬，他想起很久之前，还没有戴上十戒的时候，那自由的感觉他已经忘了千年，眼下这一刻，即便是假象，也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挑了上去。他将手反复张握，露出一抹眷恋但不相信的笑。

周遭人群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他耳中。

“忘寒！”

那声音令他浑身一震，在他背后，身着古装的女子静立于穿梭的人流，向他看来。

见他不转身，急道：“喂，你怎么不等我？”

忘寒内心震动，却没有回头，而是仿佛拼尽全力地，闭上了双眼。

封闭视觉，在一片车水马龙之声中前行，忘寒口中慢慢念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那把清澈动听的女声渐渐被他排斥在感官之外。

可女子依旧在执著地追：“忘寒，等等我，忘寒……”

忘寒四周只剩下黑暗和虚无，再睁开眼，所见便是别墅走廊。他方松一口气，突然风声过耳，一枚羽箭，穿过深邃冗长的走廊，正向背后而来。

忘寒耳朵一动，在羽箭即将射中之际，没能控制住自己，微微侧首，羽箭擦着耳廓流过。在他做出躲避姿态的这一瞬间，周遭楼道景象剧变，记忆里的场景迅速具象化，呈现出树林，迅速越过他向前狂奔的几头异兽，以及背后狩猎的人群。

以一英气勃勃的少年为首的马队踏着沙尘向他而来，少年勒马挽弓，□□骏马双蹄腾空，手中弓弦震颤，刚刚的羽箭正是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