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拚命挣扎 (1/3)

不出一周，张刘两家为齐梦准备的车间、工作室安排到位。

化学实验室因三妹沐浴液公司处于报批初期，无处修建，刘江在他们公司办公楼为齐梦腾出一间房子作临时实验室。

齐梦开始大忙特忙，既忙两家公司业务，又忙私事。

公司业务重点是制造智能机器。现有设备过于陈旧的，淘汰；还能用的，进行智能化改造；另生产新型智能机器。设备全部智能化之后，把操作要领教给能听得懂的人，由罗、林二位总工程师带领大家生产订单产品。

张国梁是最早理解掌握齐梦诀窍的人。即：你可以不懂，但你必须严格执行；就怕你懂，然后不严格按要求操作；最怕不懂装懂，在那里胡作非为。

他对工作人员的要求非常简单：有没有严格按照齐梦要求办事？

刘涛知道后，专门拉她老公过去介绍经验。

结果是，人的操作简单了，甚至变成傻瓜式操作，机器变聪明了，你把图纸交给它，只需在一旁等要结果就行。你的责任是用正确方式给机器传递正确信息，及时输送原材料，提供充足能量以及保证设备正常运行所需各种条件。

齐梦私事主要在她车间、工作室、实验室忙。我是唯一助手兼哨兵——守在门边，有人靠近就咳嗽。

我一人在家她不放心，于是我成了跟屁虫、拖油瓶，上班下班走东走西步步紧随。

每到中午、晚上回家吃饭、休息，我还帮齐梦往家夹带加工好的零件。

零件越积越多，很快准备好组装三台机器人的材料。齐梦让我去小区外房屋中介打听，看我们九号楼有无房屋出租，如果有，立马租下来，用于组装机器人。

缘何另租房屋组装机器人？

家里方便但危险。原因是三妹、刘涛经常不请自来。有时我还没起床三妹就来了；刘涛属于夜猫子，想起什么事常常半夜赶来对齐梦说，好像不立即告诉齐梦第二天一早就会忘记；又好像不把想法对齐梦说完，这一晚上都不能睡觉。而且必须当面说清，打电话都说不清楚。

我去中介打听，运气不错，楼上有房出租。

房子租好，我和齐梦把零件运上楼，关起门来组装机器人。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能制作出齐梦完全是意外。相比她水平，我根本不懂机器人，她才是行家里手。

实事求是说，我琢磨机器人几十年，积聚积淀心智能量，退休后释放、变现，极尽一切所能，也只制作出齐梦雏形，却感动苍天，发生奇迹，不知触发了哪个机关，哪几组芯片电子元器件发生了神奇效应，让她灵魂附体般蜉化成人。之后丰富完善真正成人全靠她自己。她把自己从头到脚重做一遍，身上没有留下一件“吴奇制作”。

身体结构很快组装好，开始装饰外表。

“男的还是女的？”齐梦问。

“都是男的不好，全是女的也不好……”

“不，这三人放家里，全扮女的。下批放车间，全扮男的。”

凌晨，组装完毕。

“启动前，你给她们起个名字。”

“我？还是你来！”

“这三人，一个专门负责机器人事务，以后生产的机器人全归她管，包括给这些人制作身份资料，安排衣住行等等，同时负责咱们外围安全，处理人类相关事务；一个作你保姆兼保镖，负责你日常起居生活；一个专门研究你身体，负责你身体保健，作我科研助手。”

“我想到三个名字，你看可否。一个叫柳云，一个叫武玉凤，一个叫慕容花。”

“这三个名字都不错。管家叫柳云，保姆叫武玉凤，保健医师叫慕容花。”

三名机器人诞生后，我生活节奏、生活内容、日常活动范围悄然发生改变。不再做齐梦跟屁虫、拖油瓶，大门不准出，二门不准迈，在家养尊处优。

随着机器人数量增多，三家公司人员安排调整到位，齐梦开始有精力有时间关注我问题了，我立即变身科研对象，每天按时，有时二十四小时去慕容花房间当试验品。

我郁闷，却无奈，无法说服，不能拒绝。从齐梦表情看，她非常焦急。因为我过七十后，老的速度非常快。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恨不能立刻把我变年轻；又特别怕我突然撒手而去……我现在反倒最怕这个，不是我怕死，而是害怕害了齐梦和大家。

我不知道这种联系的可信度以及到底胡扯还是真有其事。不敢试。万一试没了咋办？

不想，这种生活竟然持续达十数年之久。

我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生活。除过当试验品，作科研对象，所能接触的也就身边这些机器人。

我奇怪，为什么莎莎以及老伴从不给我打电话？尤其莎莎，过往至少一两年回国一次看望老爸，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来看望一次，难道忘记这里还有她老爸？还有，张、刘两家那些人几乎忘记我存在，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人来看我？

后来得知，我被“禁闭”不久，就“逝世”了。齐梦还为此开了追思会，莎莎专程从美国赶到东海，把我骨灰带回家乡安葬。

临别，齐梦给了莎莎一笔钱，说是她代表公司给吴工的补偿费、抚恤金。

多年后，当我知道这件事，心里一直存疑。我真的因为年纪大已经去世了？还是仍然活着，所谓“逝世”只是齐梦让我彻底人间蒸发的手段？

如果说假，一切亲身经历，假不了；如果说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