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神殿 二十 (1/2)

“羽裁，你知道预知未来为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就在林羽裁不知如何应对老人的问话时，他眼前的一切突然化作云散，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了这样的问话。

尽管那个声音有着一种非常微妙的熟悉感，但羽裁一下子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而眼前的一切突然消逝对于他的冲击实在是不小，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不知如何作答。

而问出这句话的人，对于他的沉默似乎也并不在意，稍稍等候便马上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因为所谓预测，其基础是依据某种规律的演算，但如果这件事本来就不存在规律，那么自然演算的结果也就毫无意义了。

你父亲对于人的预测是基于集体潜意识，从已经存在的倾向当中用得出重大事件的发生可能。那样确实能够得到“趋势”的信息，但对于不存在集体潜意识的情况下，某个具体事件的发生，则是一定无法预测的。

就算是被称为‘拉普拉斯妖’的魔鬼，能够一瞬间知道全世界所有的粒子的所有运动状态，但实际上只需要超过三个物体，系统的状态在无限时间当中就没有解析解了。这还是不考虑量子态以及观测者本身产生的干扰的理想情况。

也就是说，世界注定是混沌。对于特定事件的发生，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办法做出确定的预测。”

“但是……就算你现在这样这么帅气地做出了这样的说明，我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羽裁依然一头雾水，便这样说道，想要表明自己的疑惑。

“所以说，你觉得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呢？”

“看到的……是什么？”

“对啊，你看到了什么？”

“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掉了？”

“不对。不过看到这个词有点微妙，或许发现比较好？嗯，那我再问一遍，你发现了什么？”

“发现……我发现了番茄和黄瓜受了重伤？”

“这个答案倒是没有错，但是这并不是关键。”

“我发现了源神教的叛乱阴谋？”

“这个也没有错。但是同样不是重点。”

“我发现了……安？”

“很重要的发现，但依然不是重点。算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我直接告诉你了。你发现了真相。”

“真……相？”

“对，真相。或者说，以某种未来的可能性的形式，逐步挖掘出了真相。”

“你是说？”

这一刻，羽裁已经开始意识到对方的想要说的东西是什么了，但是这个答案背后所蕴藏的东西，实在是不可想象。

“就是这样。‘大吠陀’是全知的力量，跟其他所有的‘格’一样，是神的一面，但是如果是真正的全知，对于人的头脑而言，无疑是难以承受的。所以便以‘合理的局部的全知’这样的形式，展现在了你的脑中。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大吠陀’根据这个世界上已经发生的事情所留下的痕迹，以‘合理’的形式在你脑中所形成的故事。

如果不经过这样繁琐的处理，人的大脑便无法顺利的理解突然冒出来的事实。”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这些事的缘由啊？”

“你认为你不知道而已。真相其实已经早就在你的潜意识里面生成了，虽然最后借住‘大吠陀’补充了很多额外的信息，但关键的部分大半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如此势力庞大的特种携带者组织不被当地的天御所管理，天御可是一直对这类人有着狂热兴趣的不是吗？为什么那个‘黄瓜’会称为‘边缘人’既不受源神教的管辖，也不被黑帮所关注？

为什么那个人在其他人坚决反对你的行为的情况下，选择了认可‘番茄’的决定，开车带你过来，但是之后在遇到冲突的时候，会突然挣脱你，跑到所有人的前面，那个时候保护孩子或者殿后才是更明显的选择吧？

而且为什么黑帮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发动总攻，那个‘罗炳良’又为什么这么巧就在前几天开始联系这些人？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人都一直在说‘受神言’，还自诩为宗教，他们到底信的是哪个神？

这一切的答案早就在你的潜意识里面织成了真相，但你在发动‘大吠陀’之前，根本意识不到那个真相的存在而已。”

“所以……所以……”

这个所以后面的东西林羽裁支吾了许久也没能开出口来，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是要让他把那样荒谬的东西说出口来，实在是难度太大。

“所以起来吧，黄瓜马上要被‘枭豹’重伤，紧接着就是番茄被暗算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所以以后请你还自己多多努力。毕竟三千年的岁月对于一个凡人的意志而言，实在是过于严酷了，如果说是最后的遗言的话，我想说的是，请安心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那么，再见~”

“再见……没有成功，又不愿放弃的我。”

林羽裁这么说着，眼前渐渐明亮了起来，四周再一次回到了他喝下第一瓶补充剂的时候。

那个跟他说话的声音，他在最后一刻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那是在久远的过去，同样进行了羽裁所做的这些事情，但最终没能够成功拯救世界的男人所留下的残骸。

那个人已经不止一次在关键的时候告诉了他至关重要的信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羽裁融合了多个人格之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