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寻常的人 (1/2)

秋日的京城，繁华依旧，丝毫不见萧索。午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五个头戴上等丝质儒冠，手持象牙直式方头撒金面折扇，穿绮绣华裾的男子，并排在街上行走。五个人一样的装扮，就是服饰的颜色，还有各人手持的折扇的颜色不同，而且五个人的身材也相差无几。

这五个人动作优雅地摇着手中的折扇，眼睛四处打量着街边琳琅满目的货品。这一幕在这繁华热闹的京城里本应寻常，却又不同寻常。

寻常的是：这样扮相的人，在京城里，不能说是满大街都是，但也不少。不就是读书人逛大街嘛，京城里的读书人还少吗？

不同寻常的是：这五个人个子略瘦小一些，五官却特别尖锐，看着不太像大越人的五官那么柔和，身材那么高大，可是又明明是大越朝读书人惯常的打扮，看那扮相也不太像装的。

街上来往的行人瞄了齐齐行走的这五人一眼就忍不住想瞄第二眼，瞄了第二眼就忍不住想琢磨琢磨这五个人的来头。就连街上店铺里的掌柜们，伙计们，也忍不住趁着闲暇之时多打量这五个人几眼。

不管是谁，在心里琢磨一番后也没琢磨明白这几人的来头，最后人们觉得这大概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哥儿平常纵情酒色，垮了身子。这会儿出门逛大街了又打扮成读书人的样子撑门面。看那衣服的料子，那是寻常人能穿的起的？看那手里的折扇，一把扇子都够普通百姓一辈子的开销了，哼！以为摇个扇子就是读书人？

街边一个提着花篮子卖花的老太太扫了这五个人一眼，就“哎吆”一声，又连忙闭上了嘴，在心里直念阿弥陀佛，心道：这是谁家生的纨绔公子哥儿吆！一看就是个挥霍无度的，瞧那衣着，瞧那扇子，在瞧瞧那脚上的鞋子，最后瞧了瞧脸，心里越发哀嚎了，真是造孽啊！这样的纨绔生一个就罢了，还一溜溜地生了五个！

瞧瞧，那一样瘦小的身形，一样尖锐的五官，一看就是兄弟，即使不是亲兄弟也肯定是堂兄弟，总之肯定是一家人！

这五个人当然也注意到街上行人的打量了，天青色衣袍的男子被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打量的浑身不自在，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着浅紫色衣袍的男子一眼，只见浅紫色衣袍的男子满脸痘是自在得体的微笑，似乎还很享受别人的这种打量。

天青色衣袍的男子悄声问身旁浅紫色衣袍的男子：“主子，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扎眼了？”

浅紫色衣袍的男子瞟了天青色衣袍的男子一眼，眉梢一挑，手里的折扇用力一摇，道：“扎眼？本主就是要扎眼！”

天青色衣袍的男子略带担忧地低声回道：“属下是担心大越朝皇帝知道了主子的身份主子会有危险”

浅紫色衣袍的男子轻声一笑，淡淡地说道：“我朝见过本主的人都那么少，他大越朝皇帝见过本主？慕一、幕二、慕三、慕四，都把扇子摇起来！”说罢，把自己手中的扇子摇的越发带劲。

天青色衣袍的男子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开口，只得无奈地摇着扇子朝前走。

这五人逛到一处名为“天外来”的客栈门前时，天青色衣袍的男子栈，心道：这家客栈恐怕是这大越朝的京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了。遂，偏过头悄声问浅紫色衣袍的男子：“主子，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吧，这家客栈看着还行，您正好可以歇息歇息！”

浅紫色衣服的男子栈，摇了摇头，手里的扇子“啪”地一声合上，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敲了敲，又“刷”地一声打开继续摇，一边儿摇，一边儿对天青色衣袍的男子道：“这家不行，找个临近花楼的。”

“花楼？”

“”

天青色衣袍的男子懵了几息，再回过神儿来见主子带着另外三人已经朝前走了，只得匆匆跟上。

这大越朝京城里所有的花楼都分布在外城城东繁华街巷与次繁华街巷的交界处。花楼这种地方不能建在最繁华的街巷上，在京城这地界儿上最繁华的街巷上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达官显贵，是体面的人逛的地方。花楼上不得台面，不雅！

但是能去的起花楼的还又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有钱人，所以又不能离最繁华的街巷太远。于是在繁华街巷与次繁华街巷交界的地方衍生出另外一条街巷，那条街巷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花楼。那条街上一到了晚上，姑娘们站在门口吆喝，身上的脂粉味儿隔了老远都能闻到，因此人们私下里给这条街巷取了个雅名儿，叫“夜来香”。

这五个人就这么摇摇摆摆，走走停停，还就真这么误打误撞地走到了名为“夜来香”的那条街巷上。虽然这会儿是大白天，这条街巷上还是漂浮着脂粉味儿，其实这名为“夜来香”的街道不止夜来香，白天也香！

这五个人一踏入这条街上就知道了这是一条花街。浅紫色衣袍的男子又是将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敲了敲，然后又“刷”地一声打开摇了摇，对身边儿的另外四人道：“走，跟本主去逛一逛这大越朝京城里的花街。”说罢故意做了一个优雅的摇扇子的动作继续往前走。

另外四人齐齐答了一声：“是”，然后也摇着扇子跟在浅紫色衣袍男子的身旁。这条街巷上时不时地有宿醉初醒的男子摇摇晃晃迷迷瞪瞪地从某个花楼里走出来，花楼门口有打扮妖娆艳丽的姑娘挥舞着手里的帕子绵言细语地和那些男子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