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水心 (1/2)

“公主，我们这样真的行吗？”巧珠拉着我，我肯定的点点头，“琴我已经练好了，太傅特许我可以出来瞧瞧。”

巧珠认认真真的盯着我，我有些心虚，师傅告诉我不能撒谎，要不然可是会遭报应的，可是我实在闷得难受，稍稍撒个小慌就可以出宫了。何乐而不为呢。

“那公主，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巧珠没怎么出过宫门，小脸红彤彤的，我笑她又害羞了。

本来我是想要好好去京城最好看的存西阁吃饭的，可是在路过一个一个小巷子时却发现一个浑身未着片缕的姑娘在那儿瑟瑟发抖。

巧珠看见，连连拉着我的袖子准备走，可是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我解下外衫给她披上，那姑娘脸上泪痕般般，但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她望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迷惘，而后便是无声流泪。

“你可以，可以帮帮我吗？”那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带着丝丝的无助与惶恐，我永远都忘不了她眼里的无助。

“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你爹娘呢？”也许是我问的太快了些，那姑娘一时没缓过来，而后只朝我摇摇头，再无其他言语。

我本来想带她去客栈梳洗，可想想她这副衣衫不整，让旁人瞧见了定会毁了她的清誉，只好先让巧珠看着，我去买一套衣服来。

瞧着那姑娘身材纤细，我挑了好一会儿，我心满意足的拿着衣服去的时候却看见了巧珠和那姑娘身旁围着好几个大汉。

“你们在做什么！”我猛的推开那些人，只看见那姑娘面前半蹲着一个华服男子，她在瑟瑟发抖。巧珠紧紧护住那姑娘。闻言那个男子转过身来，我瞧见他眸光一亮。

而后我听他说，“水心，没想到你给我带了一个更美的美人。”水心就是那姑娘的名字吧，我过去将他们护在身后，谨慎的看向那个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天子脚下你们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

那个人嘿嘿一笑，我看他有三分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美人，你比水心更美。”他却没有回答我，本来有人夸我我应是十分高兴的，可是他却让我感到如此恶心。

他上前来想要抱住我，我一发劲儿狠狠将他推到在地，他冷哼一声，“你最好从了我，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我嗤笑出声，“你是什么东西？给我荣华富贵？”

许是我的话惹怒了他，他的脸一沉，连额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把身后的女人给我，如何。”

这自然是不行的，我看着水心的眼睛，那里面平淡无波，好像深沉的古井，激不起一丝波澜。

“不可能！”我冷硬的回答。

后来我总是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见到水心，没有帮她，我的结局会不会不同。可是若能重来一次，我也一定会救她。

“那既然如此你就莫要怪我了。”围在我们身边的大汉突然将我们拉扯开来，我被拉到一边，巧珠也被紧紧锢住，水心则被拉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人手上。

她身上只有我的外衫，如今是早冬，她该有多冷啊……

“水心，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他揽住水心的腰，作势要走，趁那些大汉放手之时猛的冲到那个华服男子身侧，狠狠推了他一下。他一下摔倒在地，恼羞成怒的将我抓住，我一下咬住他的手腕，他吃痛，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匕首，狠狠向我刺来。

可是我却被一股力推开，“水心！”

她的腰腹间刺进一把匕首，鲜红的血液让我阵阵发慌，她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

我想带她去找大夫，可是她却握住了我的手腕，紧紧的。她本平淡的眼眸正深深的看着我，好像要将我刻在心里。

我的手上满是鲜血，“我带你找大夫好不好？你还可以活的。你让我去找大夫好不好？”这是我下山第一次为一个人流眼泪，她的脸色越来越淡，但是她却笑了，冲我摇了摇头，她轻轻开口，“谢谢你。”

巧珠在我身侧默默流泪，忽然就下雪了，雪花一朵一朵落在地上，有些落在了她的发间。她伸手接住一朵，像是孩子般笑了，“对不起……”

这是我下山之后的第一个雪天，我从未见过血红色的雪，这天可真冷啊，我亲眼见着一个生命在我面前消逝，我却无能为力。

我看见水心在前面，她冲我笑着，眉眼弯弯的，可好看了。可是一下我看不见她了，下一秒她在我怀里渐渐闭上眼睛，我感觉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水心……水心……水心！”

“公主！”我猛的惊醒，巧珠正睡眼朦胧的在身侧点着灯看着我，“可是做噩梦了？”她知道水心的事在我心里留下了什么，我说了声没关系。

天蒙蒙亮了，我瞧她还犯着困让她去休息一会儿，她本来不肯，不过看我意志坚定，便也回去休息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水心了，我还记得她的笑容，一个面对死亡的释然。

可是水心，你为什么不想活呢？

如果你当年没有为我挡刀，你可以活的，我心里微微有些发涩，我们甚至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她是为我而死，我忘不了。

我今日清闲，恰逢我大嫂嫂来宫中看我，还带着我的小外甥，才七个月大的小知焉。

许是因为父皇的原因，我姜家人都格外专一。大哥只有一个妻子，二哥亦是。只有三歌姜慕雨虽尚未娶妻。

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