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报答 (2/3)

“看你说的，小吴学习好，要不能在范氏集团当个头头么？”

一群人围上来，已经把小巧的甲壳虫围得密不透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唐珩无奈的打开车门坐到车里，把这些人的话权当是耳旁风，如果不是吴穹家的老街坊，唐珩早就让他们滚蛋。

“够了。”吴穹捂着耳朵不想听。这些天他也看清了人冷暖，世炎凉。自从吴俊断住院，这些街坊没有一个去看吴俊的。由于事发突然，苏朱芳跟这些老街坊借钱，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施以援手。

“张叔，你还好意说你跟我爸是同学？我们家门前的垃圾都是谁倒的？冬天还好，夏天满屋子的苍蝇。让你多走几步倒到垃圾箱里，可你呢，梗着脖子差点跟我爸打起来。现在你好意说是同学了？”

“王大伯，当年我上学，我爸我妈去找你借点钱，你呢，要了两分利息。你放高利贷啊？这事你怎么不拿出来说。”

“刘叔，大前年我刚参加工作，是你把我的自行车给了吧，还大模大样的让你女儿骑。我去质问你，你竟然说是我们自己傻，连个自行车都看不住。你有了那辆自行车能发达了？”

“……”

吴穹一个个数落过去，这些多少年的老街坊竟然都面善心冷，你有钱的时候攀附你，希望能捞点好，没钱的时候他们第一个去挤兑你。吴穹每看向一个人必让此人低下头，不好意说话，不好意抬头。

“你们这时候知道求人了。当干什么去了。我爸被他们打断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就在一旁看。我爸住院了，当时急用钱，哪个拿出钱给我们应急了？这些混混没什么好怕的，可当他们打我们的时候你不管，他们打完我们打你的时候我们也不会管。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吴穹越说越激动，从车上下来，几乎是指着这些人的鼻子数落。一边说，一边下眼泪。这许多年的苦楚纷纷涌上心头，这一个个看似忠厚的脸，实则背后个个心狠。

唐珩下车，知道此刻他最需要一个肩膀，把吴穹抱在怀里。

吴穹不停的哭泣，一旁众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场面变得非常尴尬。

吴穹哭过一阵，抬头看了唐珩一眼，艰难的一丝笑容。如果没有唐珩，今天他即便回来恐怕也免不了被羞辱一番。

吴穹穿过人群，走到一个老汉身前。老汉正蹲在一块石头上闷闷的抽着烟袋，眼神望向远方，那神显得异常深邃。

“王大爷，你是要钱还是要房？”吴穹突然这么问所有人都惊呆了。王大爷是棚户区里极为孤僻的一个老汉，儿子在十年前出车祸死了，平时不交朋友，也就那么一见破厢房。这样老汉自然拧不过这些地痞的扰，早早的含泪把协议签了。

“嘿嘿，丫头。要钱有什么用，我还能花多少？要房有什么用，就我一个人，那也不是家。”老汉如同一根老朽的枯木，脸上没有丝毫表，眼神也一直盯着远远的天边。

“我知道，我家院子里的那两千块钱是你给的。我也知道上学的时候给我寄的东西也是你送的。这些我没忘，永远不会忘。我今天就要报答你。”吴穹再次出眼泪。

十年前，吴穹二十，还在上着学。王老汉的孙子也二十，已经参加工作。小王喜欢吴穹，王大爷去吴家下了聘礼，在吴穹不知的况下苏朱芳收下了。

没想到没过多久小王出车祸死了，吴穹这个不知的人竟然成了未过门的未亡人。

从那以后王老汉就多了一块心病，总认为吴穹是他的孙媳。在吴穹上学没钱经济拮据，就要退学的时候，王老汉把全部的积蓄两千块钱扔进了吴穹家的墙头。吴穹上学不舍得花钱，每天干啃馒头，回家的时候被王老汉看到营养不的样子，王老汉竟然像个孩子一样下一滴浑浊的泪。从那以后，吴穹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个b裹，里面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点零钱，有时候是几瓶化妆品，有时候……

“王大爷。”吴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把b括唐珩在的所有人吓了一跳。吴穹说：“我应该叫你爷爷。你是我的爷爷。”

王老汉没动，依然坐在那抽着烟袋。只是眼睛湿润了，一滴，两滴，三滴，一滴滴老泪划过脸上的沟沟坎坎落在下的青石上。

“爷爷，那两千块钱是你的积蓄。后来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一个个空瓶子易拉罐换来的。在你翻动垃圾箱的时候，在你捡拾别人扔掉的垃圾的时候，当你迎着烈日走在大街小巷的时候，当你被人嘲笑拾荒老人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在整洁的课桌前听老师讲课，我在宁静的图书馆查阅资料，我当时想，我一定将来出人头地。不为我自己，为我爹妈，也为了您啊，爷爷。”吴穹哽咽着，哭泣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永远连不成串。这些眼泪带起了吴穹青春的回忆，带起了他对王老汉的感恩，同时也让他有勇气把憋在心里十年的话说出口。

王老汉年龄不小了，一直是靠低保生活，还能有几年好活。如果今天吴穹不把这些话说出来，他怕，他怕他想说的时候只能对着王老汉坟前的枯草，只能对着心中那个佝偻的身影去诉说。

吴穹转过身，泪眼婆娑的望着唐珩：“你能帮这个忙吗？”

唐珩听吴穹的一番话差点落下泪来。是啊，子养而亲不待。虽然王老汉不是吴穹的亲爹娘，不是他的亲爷爷，可是胜似爹娘。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