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故人来一 (1/2)

绣月就近找了家饭店，要了碗杂拌汤，一个胡饼。一口下去，满齿留香。在广州的这近一年的光景，吃的大多是米饭。她也逐渐习惯了南方的饮食，可是，就是在梦里，她也还想着家乡的饭好吃！

吃罢饭，浑身热乎乎的，感觉体力也恢复了好多。再次走在街上，七彩的霓虹灯，林立的店铺，熟悉的乡音。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和幸福……

回到小旅馆，打开电视。她却无心去看。满脑子都是父母的身影。这次回家，她事先并没有给爸妈写信。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父母见到她的场景是何等的激动人心……

第二天，她醒来已经九点多了。一路风尘加上昨晚的激动。让凌晨才睡着的她终于补了个好觉！洗漱完毕，她想到老家的小村，父母要想买瓜果蔬菜肉，还得走半个村子。就在退房前先上街买了不少菜和肉。

下午不到两点绣月终于拖着大包小包吃力地坐上了回家的小客车。她长舒一口气，盼着车早点启动。

小客车终于开起来了，晃晃悠悠为了多拉客，围着城里的大街转了两圈，终于出了小城！……快到留镇了……就要过赵家屯了……一路上她紧扒着车窗向外看去，几次眼圈发红。好在她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没人注车边开边注意行人招揽着乘客，走走停停。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小村庄！她最终没有控制住，眼泪还是奔流而下。泪眼中，小村庄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进村了，进村了……她擦擦眼泪。死死的盯着车窗外经过的每一个人家，她生怕做过了地。

越来越近，还有不到一百米，她拿起随身的大包小包，向车头走去。跟司机打了招呼，放慢车速。

“对，就是前面那个门楼……黑铁门……到了师傅，下车！”

大包小包，还有行李车箱里的大拉杆箱。好在绣月的家就在大街边上住，省了钻胡同的麻烦。

大街上并没有人，她把行李拉到门洞里。推开大铁门后，又把行李弄进去，关好大门，转身拿着东西就往里走……

“妈妈，我回来了”一个高亢响亮的声音喊出了一个游子近一年的思念。

“妈妈，爸爸我回来了”……

？

绣月心里一沉，丢下手里的行李。起身就往屋里跑去。屋内没人！

绣月有点失落，爸爸妈妈都没在家，他们去哪里？

大铁门“噹”的一声响起，来人了。绣月连忙走出屋一看，是妈妈回来了，她手里拿着塑料框，里面是刚买回来的馒头。

妈妈看着眼前时髦洋气的女孩子，几乎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女儿了，她呆在那了，似真亦幻……

绣月脚下生风，扑到妈妈跟前，接过塑料框，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抱住妈妈，含着泪，又蹦又跳又喊起来。妈妈这时才真的相信是女儿回来了。气的拿拳头直在绣月后背上，轻轻地砸了几下。嘴里骂道：“死丫头，回家也不提前写封信。一走这么长时间，还知道回家……”

母女二人把大包小包拿到屋里，妈妈拉过绣月，双手在她身上到处摸，确定没有瘦，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放心。她仔细地看着闺女的脸。发现闺女越来越水灵，终于笑了：看来广州的水养人啊。

耐着性子等妈妈看够了，绣月才问爸爸去哪了？

“你爸去xx家打麻将去了，现在他天天都去，熬夜费神的，说他也不听。我现在就去把他喊回来”

“妈，我去！这个里面有我今天在小城里买的肉和菜，还有一只烧鸡。妈，你都拿出来。我去找爸爸”绣月话没说完就跑了……

穿过两条胡同，终于到了爸爸打麻将的乡亲家。他家就一个老光棍。院子有些破落，原来的门楼已经坍塌，现在只有一个栅栏。绣月推开栅栏，在院子里就听见爸爸的说话声。心中一暖，推门进去。

众人抬起头，就着屋里不太明亮的光线，大家愣住了：这是哪里来的城里人……

绣月热烈的目光终于搜寻到了父亲，径直绕过他人，走上前去。

“爸爸，我回来了。”她拉住爸爸的胳膊亲热地喊道。

正在砌牌的爸爸，怔怔了足足三秒钟才回过神来。

随后狂喜：“老李子，你玩吧，我闺女回来了。我不玩了。”立马起身对站在身后看牌的老李说道。然后高兴地跟大家打了招呼，领着闺女回家了。

“呦，吴家的闺女从外面回来了？听说是去大城市了……”

“他闺女越长越漂亮了，不小了吧，有婆家了没？”

“听说是去南方了，是广州好像”

绣月紧拉着爸爸的手臂，对身后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而爸爸则是高兴地眼里只有女儿，哪里还听得见别人的议论。

爸爸和绣月先是去村委会，给秦伯伯和秦二哥还有干妈，分别打电话报了平安。然后才回的家。

晚饭很丰盛，妈妈炒了几道绣月爱吃的菜，绣月也给爸爸妈妈做了两道南方菜。爸爸倒上了酒……。饭桌上绣月已经把在南方的经历说了两遍了，有些细节都说了不止四五遍。可是爸爸妈妈还是一直追问不已。她依然耐心地反复地回答。因为她知道，这就是亲情。

饭后，爸爸妈妈才有心情看绣月带回来的东西，有她给父母买的衣服，药品。有秦伯伯给买的礼物，有秦二哥夫妻的，还有干娘的……

“爸，秦伯伯说了，以后不让你经常给他邮递土特产的。他都不好意思接了。还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