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三、老人与海（五） (1/2)

褚白的眼眸微眯，他的视线并没有直视着怪盗殿下，而是盯着她脚下那一滩雨水当中的那抹倒影，眸光闪烁。

如果听到现在，他还没有明白怪盗殿下口中的小鱼晨曦就是她的过去的话，那么他也就不用干侦探这一行了。

怪盗殿下，不，应该称呼她为晨曦才对，她的这个故事，或许其中带有回忆所特有的美化部分，但距离真正发生过的历史可能八九不离十。

三祖神就是创世三天神，但其中创世的概念是有歧义的。

故事中的三祖神并没有创造整个世界，它们仅仅是制造出了陆地，同时运用未知的手段播种资源，还有孵化出了人类的祖先。

创造一个世界运行的基础规则和制造一片大陆，这两者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前者才是真正的神所拥有的能力，后者虽然也无比的艰难，但是并不是无法做到的。

当然，褚白距离成为这种翻天覆地的大人物还非常的遥远，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宿主所要思考的事情。

“如果你非要听一听我的想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褚白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道。“但你要明白一点，我不是妖怪，接触妖怪的时间也并没有多久，言语之间也会带有自身作为人类的主观色彩……”

“愿闻其详。”晨曦展颜一笑，红润的嘴唇之上泛着一抹微光，她的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

“说是创世三天神的命运也好，职责也罢……这一类说法都太过于缥缈，不太真实……我相信任何生命所作出的任何事物，都是有他们自己的目的性的，也就是所谓的利益……”

“比如，我来到通明大厦找到阁下，就是为了知道荒川之主的信息，而这份信息会给我带来部分利益，所以，我才会不辞辛苦的奔波至此……又比如，阁下之前提出的那个要求，让我听完故事之后尝试去杀死阁下，这样我才会获得荒川之主的信息，你瞧，这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利益链条，你我之间的互动，就是以利益为基本驱动力的……”

“那么，创世三天神庇护人类所能得到的利益是什么？是被人类奉为高高在上的神明？还是仅仅是为了众生平等的虚无概念？在我看来都不是，我相信他们降临这个世界，努力让人类繁衍生息绝对是有他们自己的目的，只不过这个目的被包裹上了一些高尚而伟大的外壳，让外人难以察觉最深处的真相罢了……”

褚白面无表情的讲诉着他自己的独特观念，尖锐犀利的言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无形之刃一般射向晨曦殿下，但晨曦的那张绝美容颜之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痕迹，她只是眼神玩味的看着褚白而已。

“当然，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真相是什么，所以，就算说出来，也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猜想罢了……我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大公无私的圣人的，哦不，应该说是圣妖才对……”

“所以，如果你问我对这个故事的想法是什么的话……那么我想说的是，众生从来没有平等过，过去不曾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人类和妖怪之间，要么一方永世奴役对方，要么一方永远被消灭，这就是这个问题的终极答案。”

褚白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七十二层空间里的气温在缓缓的下降着，落地窗外的暴雨下的越发的暴虐，仿佛连天空都在哭泣与悲鸣。

十几秒后，褚白猛地抬手一挥，原本围绕在他四周的幽蓝飞矛顷刻间消失不见，随后，他步履缓慢的向着雨水淋不到的地方走去。

他身上的衣服根本没有干过，依旧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旁的晨曦殿下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杀意，那种乱人心智的魅惑渴望如果不去直视对方的话，效果将会大大折扣，前提是晨曦殿下没有单独针对他。

“你正前方的那面墙壁之上有一道暗门，里面有一些干燥的毛巾……”从刚才开始就陷入沉默的晨曦殿下忽然间开口说道，“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我这里还有淋浴间，你可以去冲洗一下。”

褚白微微一愣，但他随即摇了摇头，神情淡然的说道：“不用了，我们之间不熟，而且，这是一件委托，虽然很多人对我的作风表示不屑，但我本人还是非常敬业的。”

“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晨曦殿下一双魅惑的眼眸不停的眨动着，她无比好奇的问道。

“侦探，私家侦探。”褚白走到了晨曦殿下所说的暗门之前，伸手打开了暗门，里面果然如同晨曦所说的那样，堆放着一叠叠整齐的白色毛巾。

褚白没有矫情，他随手拿起一块毛巾快速的擦着头顶湿漉漉的头发，与此同时，毛巾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渗透进了他的嗅觉当中。

他动作顿时一僵，仿佛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但随后，他依然装作无动于衷的模样继续擦拭着头发。

这时，晨曦殿下迈动修长挺拔的双腿走动了起来，赤裸的脚掌晶莹而白皙，她随意踩落在地面之上却没有沾染一丝灰尘，仔细看去，她的脚掌与地面上的雨水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屏障。

忽然，晨曦纤细的手掌一挥，无数流淌在地面之上的雨水竟然开始汇聚成流，无数破碎的玻璃碎片被包裹在了水流当中不停的碰撞着，发出清脆无比的摩擦声响。

噼里啪啦——

水流越来越快，玻璃碎片开始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而开始破碎，随着晨曦殿下的精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