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池中阁楼 (1/2)

“这阁楼呢，是楼中主人亲自设计的，其机关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如果是楼中主人不想见的人，还不等靠近，便会变成刺猬。夫人你看。”庄洛指着底下那一汪碧色的池水，“这水底下啊，可垒了不少白骨，一到晚上啊，他们的鬼魂就会飘出来，在附近晃啊晃啊。一面晃，还一面喊。”

“喊什么？”

“他们喊：庄二奶奶，你是天上降下来的仙子，若能度化我们，我们也能成仙了。”

顾颜楚被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挽住庄洛的脖子：“好啊，要怎么度化？”

“那可不行。”庄洛环住顾颜楚的腰，让她靠自己更近了些，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庄二奶奶只能度化我一个，可不能度化别的人。”

顾颜楚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颊旁的酒窝：“庄二少爷，你除了花言巧语，还会做什么？”

“我可不会花言巧语，我这辈子会的，只有一件事，爱顾颜楚。”庄洛与之额头相抵，“我这辈子，只爱你。”

“那你为什么爱我？”顾颜楚眸中有水光波动。

她一直很好奇。

一直以来，庄洛都对她很好，无微不至。

好到让她疑惑，让她不解。

尤其后来庄洛说喜欢她，让她更是不明白。

两世为人，她身上并没有闪光点值得人去喜欢——即便有，也是她伪装出来的，根本不值得细究。

那么庄洛，凭什么喜欢这样一个她？

“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中，便深陷其中，为你所着迷，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庄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缓缓流动的爱意，是那样的真实而热切。

“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庄洛低笑道，“阿楚，相信我好不好？”

顾颜楚心中莫名地就慌了起来，为何这么慌，连她也不知道，只是紧张得很，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好。

庄洛却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自然是信庄洛的，她自然该信庄洛的。

“那阁楼里，住的是什么人？”鬼使神差的，她问出了这句话。

庄洛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继而略略退后了些，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不是说，他不愿见的，靠近不了吗？”顾颜楚见庄洛这样，心中也觉得酸涩不已，却也强行带上了笑颜。

“是啊，可咱们两个，刚好是她愿意见的。”说着，只一只手紧紧揽住顾颜楚的腰，脚下使力，便带着她腾空而起，直接落在阁楼之上。

庄洛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便见两个穿着同样衣裳的女子正在说笑。

便是莫鸢与上次那个琵琶女。

“师少爷，你来了？”琵琶女见了庄洛，开心得很，直接跑到了他面前。

“什么十少爷，是二少爷。脑子又糊涂了不是？”庄洛笑道，琵琶女吐吐舌：

“二少爷若再不来，阿休只怕要记成孙少爷了。”

庄洛一笑，用折扇敲了敲她的额头，对顾颜楚介绍道：“这是莫颔姑娘的妹妹，莫休。”

莫休这才反应过来，一面行礼，一面自以为悄悄地打量着顾颜楚，眼中满是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让长老责罚向来与自己关系亲厚的莫诀，还不止一次。

“看什么看！”生怕顾颜楚心中不快，庄洛满是玩笑的敲了敲莫休的脑袋，莫休捂着头直哼哼：

“少爷怎么总是敲我的头，会敲成傻子的。”

“你本来就傻，哪里需要我敲。”庄洛笑道，此时莫鸢也走了上来，行礼道：

“莫鸢见过小姐。”

“姐姐，错了，这是二奶奶。”莫休笑道，莫鸢低首，唇角浅浅扬起。

“姑爷早已将我赠给了小姐，你可忘了？”

莫休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是了，那天我也在的。”

“所以说你傻，还不信。”莫休冲她一皱鼻子，回身挽着顾颜楚的手：

“奶奶您看，二爷就知道欺负我，你可得好好收拾他。”

顾颜楚看了庄洛一眼，摇了摇头：“我可不敢。”

“好了，休儿，弹首曲子，鸢儿伴支舞。”庄洛笑道，莫鸢的“是”字还含在口中，莫休便开口道：

“姐姐现在是奶奶的婢女，才不听你指挥。”

“鸢儿是阿楚的婢女，你可是我的婢女，总该听话吧？”

莫休喉头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半晌，拉着顾颜楚的手臂直摇晃：“奶奶你管不管。”

“都说管不着了。”顾颜楚无奈笑道，却还是推了推庄洛。

庄洛耸耸肩，自去坐着，不再说话。

莫休见他示弱，喜得直蹦，回身去取了琵琶，坐在凳上。

顾颜楚坐到了庄路身边，弦响，舞起。

顾颜楚一面看着，一面在想要如何支开庄洛与莫鸢。

如若不行，今日且先缓缓，等过段时间自己在独自过来。

只是不知道莫鸢是否会和自己说实话。

许是莫休心情实在欢快，曲子也选了极为欢畅的一首，让顾颜楚沉闷的心情略有几分纾解，不觉暂时把素音的事抛在了脑后。

这曲子如此热闹，本该叫人越发精神才对，顾颜楚却渐渐有些乏了，先前还以手撑着头，后来便直接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庄洛略一抬首，莫鸢与莫休都停了动作，站在一处，低首不语。

看着庄洛把顾颜楚抱到了榻上，就这么坐在榻边看着她不语，莫休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