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说古论今（一） (1/2)

他的目光里有着祈求、决绝与心酸，骊歌下意识地收回掌力。将萦绕罩在父亲身上，对那对母子道：“火氏一族自此后驱出东骊国，骊山之人若发现火氏一人在我国内，必诛灭火氏全族。”

火愿不满道：“姐姐，这对火氏不公。”

骊歌冷冷道：“走吧，有多远走多远。你竟然选择了母族，又打算弑父，根本没有与本少主谈条件的资格。别逼我现在就动手除了火氏。”

她抱起老父，只觉得昔日高大的汉子，轻如鸿毛，眼泪顿时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一晚，骊氏一族祖地的人牢牢记住了一幕：红衣如血的第十一代宗主抱着奄奄一息的第十代宗主从漫天大火中一步步走了出来，火焰自动为他们让路，身后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却掩盖不出年轻少主的满天风华。

也是从那日起，倚仗骊氏生存了数代之久的火族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自此之后很多年，再也无人见过第十代宗主夫人。

这日，骊山顶上，一片肃然，十大长老连同双鸾等侍女均肃立在一旁，寂然无声。

骊山老祖看着面前跪坐的骊歌：倔强的小脸上，一双丹凤眼中透出一丝欣喜，蠢蠢欲动的脚步分明看得出她内心的雀跃，分明还是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她叹口气，继续说道：“骊歌，这些年来婆婆逼你练功，不许你下山，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徒儿下山历练的时候有自保之力了！”

骊山老祖眉毛一挑：“你也太小瞧自己的身份了，你可是骊山少主，就凭你的身份，这天下敢招惹你的人还没几个呢。”

双鸾微笑道：“少主，咱们骊山的法术要是仅仅用来自保的话可是太说不过去了。”

骊歌点点头，嘿嘿笑道：“婆婆，是徒儿思量差了，您就告诉徒儿缘由吧！还有啊，这次我可以一个人下山了吗？”

骊山老祖见徒儿天真烂漫的样子，正色道：“骊歌，此次下山婆婆确实不能陪你去。不过，双鸾会跟着你。”

“哎，那多麻烦姑姑啊，再说了，您身边也需要姑姑伺候啊！徒儿可不能夺人所爱。”

骊山老祖早就看破她的小心思，只是微笑不语。

双鸾施礼道：“少主莫不是嫌奴婢了？奴婢原本想着这些年在骊山呆久了，借此机会能随着少主出去散散心呢！，不想原来少主不肯带奴婢啊。”

“不敢不敢！”骊歌连连摆手：“姑姑饶了我，您就随本少主去吧！”

众人哄笑起来。

骊山老祖神色凝重起来，强压住心中的不忍：“骊歌，婆婆现在细细说与你听，此次你下山不是为了游玩，而是要去南赤国寻一个人的踪迹。”

“谁啊？这个人很重要吗？”

骊山老祖叹口气道：“是蚩尤！”

“蚩尤？您是说那个蚩尤上仙吗？”骊歌兴奋起来。

“是的。不过他本命却是唤作央。一万两千年前，那场足以毁灭天地的浩劫还未发生。当时天下是南西北三分，骊地尚是一片汪洋大海。我刚到及笄之年，西山的开山之祖伏氏夫妇与我为一母同胞的兄妹，我三人当时遨游天下，说不出的逍遥快活。”

骊山老祖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须臾很快消失了：“那时天下的凡人还十分稀少，而且人妖仙怪共处，不可避免地就有了争斗。后来当今姬国先祖轩辕和南赤国的先祖央分别纠集了一群本领高强的能人异士，要一统天下，争夺天下霸主之位。当时，西山就成为了他们二者当先收服之地，他们不断地派出游说之人，想让我西山臣服其一。西山本是修行福地，自盘古开天辟地起，就鲜有纷争，自然我兄姐二人不愿意卷入这场争斗中，因此婉拒了双方。不料，那二人见此并不死心，竟然暗自约定联合吞并我西山，再瓜分西山之地。长兄早早得知了音信，又素来仁慈，不愿意大动干戈。兄姐两人始终认为，天下的纷争受到伤害不论是人类，还是精怪，都是得不偿失的，两人遂联手设下了结界，除非是那二人亲自前来，否则那结界很难打破。万幸，那央和姬轩辕互相猜疑对方，因此并没有亲自来西山，我兄姐设结界保全了西山众生灵，但是修为损耗极大。这也是，长姐在后来的补天里只能以身躯化解灾难的缘由。”

骊山老祖不禁唏嘘，众人寂然无语，被那对传说中传奇夫妇的大义所折服。“西山无恙后，姬轩辕和央的结盟很快就溃散了。我兄妹三人借此机会先后游说双方，希望他们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争斗，不想最后还是挡不住他们的雄心壮志。很快，天下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凡人几乎灭绝，妖魔鬼怪四处横行。”

骊歌好奇问道：“您当时是西山的人，婆婆的兄姐法力也很高深，西山为什么不收了他们，做这天下之主呢？”

骊山老祖微笑道：“我的兄姐都是天生仁慈敦厚之人，怎么会去做这些事呢？我们兄妹三人当时功力还比不上那两人，只能死死守住西山，更何况那时四方不少凡人、精灵、修为尚浅的仙人们为躲避混战投奔到西山去，只为他们的一献生机，西山也不能掺入其中。”

“这场混战持续了数百年之久，开始之时双方的招数都还是光明磊落的，到了后来，刀戈相见变成了法术之争，特别是妖巫之术，稍稍不慎兵士们就是死伤千万。法术杀生本就有违天伦，可双方杀红了眼，根本顾不得了。终于，双方在涿鹿展开了生死之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