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寡妇门前 (1/2)

兄弟几个在村东分手，李改朝就径直往家里走去，正好路过何寡妇的家。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到门口时李改朝不自觉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让他惊讶的是，破落的透过破烂的大门真的可以看见屋里居然还亮着灯。这个时候了，谁会在这里？亲戚不可能，街坊谁不在家里过年？男人还有可能凑一起喝点酒，一个女人这时候咋还不睡？汪会计也不可能，他有老婆孩子，再不像话也不可能年三十晚上出来偷腥。再说，真的是他，这会儿怎么着也该关了灯了吧。

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他竟神使鬼差地朝门口走去，他是没有勇气进去的，只不过是好奇心的驱动而已。或许，潜意识里，他想再目睹一场好戏。不料，何寡妇家不知啥时候还养了一条狗，李改朝一走到门口，那狗竟汪汪地叫了起来。可怕李改朝吓坏了，他转身想跑，又觉得不对。今天已经做了一次贼了，还好没有被发现。这当口被人看见，那还不笑掉大牙？而且，何寡妇已经开门出来了，要是一跑被当成贼，那就惨了。可是，这该怎么说，我想女人了？

矛盾之中，狗已经不叫了，何寡妇已经开了门。见到是李改朝，她也吃了一惊，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轻轻说声：“进来吧！”

她转身就往里面走，弄得李改朝都不知怎么办好了，没办法只好掩上门跟着进了屋。他心里不免忐忑起来，一是人言可畏，这可不是门前的事情了。而是深更半夜，进入人家家里，不，是屋里！再加上之前发生的那档子事情，他就更加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已经进来了，又能怎么办？

屋子当中摆着一张小桌，放着两副碗筷，几个菜，酒，还有两个杯子。这不奇怪，过年了，女人喝一口也是正常的，有个人陪着也没什么。李改朝的第一感觉是汪会计来过，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大过年的看看老相好，再回家陪老婆孩子。可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他走了何寡妇也该休息了，这会儿早该是下半夜了。很显然，她压根没睡。

“你喝酒了？”李改朝傻傻的问。

“过年了，陪陪他。”

“谁？”这句话问完他就后悔了，还能有谁？汪会计呗！

“唉，谁回来，还能有谁？”说着他指了指桌子，李改朝一看就真的傻了，桌上居然还有一张照片。不用看，一定是他死去的男人。这是李改朝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没想到她竟这么重情重义。过年给去世的亲人烧柱香原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像这样陪着照片喝酒的，那恐怕只有电影里才有。看来，何寡妇绝不是别人传的那样，这事情的罪魁祸首一定是汪会计。她一个女人家，无力反抗，又怕他再传出去……

“嫂子，再拿个杯子，我陪你喝一口！”

何寡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兄弟，你……”

“没酒了，还是怕我喝多了占你便宜？”

“不，有，来，喝……”

这些天，李改朝心里憋了多少的事情；这些年，他压制了多少的情感？何寡妇当然算不得知音，但总算的上多少有些相似吧。至少，俩人的心里都倍感孤独。这左一杯右一杯，渐渐半瓶下了肚。李改朝一点问题没有，他的酒量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可是何寡妇可就不胜酒力了。三杯就脸颊绯红，这会儿眼睛都开始迷离了。话匣子拉开，她就讲起自己的以前了。农村人不懂得什么情啊爱的，但是他们知道互敬互爱，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的道理，更懂得“妇道”。她可以耐得住寂寞，从来没有过非分的想法。可是，正像李改朝猜测的那样，现实面前，她妥协了。下地干活，总有些重活，需要人帮衬。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备感无奈。这还好说，每天的黑夜，是她最难度过的时候。白天还可以到处走走，有事没事和人唠上几句。可是，一到晚上，她就孤单一人，没有任何的娱乐，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年……，她的孤寂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汪会计出现了。她也很矛盾，一度曾经拒绝和他说话，也不让他上门。但是，偌大个村子，只有他一个人主动过来说话，虽然是不怀好意，可毕竟有了个说话的人。就这么着，最后的防线在汪会计的糖衣炮弹攻击下沦陷了，从此她陷入了无尽的矛盾之中。没有不透风的墙，掩饰得再好，总归有些苗头被发现。但那只是风言风语，谁也没有当场发现。可是，何寡妇渐渐发现，身体的满足并不能真正弥补心灵的空虚，因为他们不是合法的夫妻。她后悔了，因为原来只是寂寞，现在是寂寞加愧疚再加羞耻。汪会计不可能离婚和她重组家庭，他只是想“偷腥”的。未得手前，他百般献殷勤，占了便宜之后，反倒是来得少了，只在自己需要时来索求。当这件事情被李改朝撞见之后，她就下定决心要结束这样的不伦之情了。其实，原本那天晚上之所以到外面而没有到自己家，原本就是想直接摊牌的。但是，经不住汪会计的软硬兼施，又滚到了一起。

李改朝自斟自饮，也渐渐有点感觉了，他居然向一个只接触过几回的已婚女人说起了自己那个买来的媳妇。

“嫂子，我现在在村里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别人的嘴，你堵不住，自己对得起自己就行。”

“我心里苦啊！自己没本事去挣钱，竟让我妈想出这么个办法，给我弄回个媳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