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父子 (1/2)

自不明骸骨被挖出后到第二天一早网络纸媒新闻联动，关于顾家的八卦一时间成了整个莫城最大的谈资。虽然警方从始至终没有表态女尸身份，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显然已经对所谓的报道深信不疑，将那具骸骨当成了胡霞，尤其是五年前顾庭深曾与初恋墓碑举行婚礼这样的荒唐事曾轰动一时，胡霞又是童芯的母亲，看八卦编故事的事情愈演愈烈，连带着聂甄也飞速上了微博实时热搜第一，几个人之间的关系说不清理还乱。

顾庭深的父亲顾先冲在事发后更是闭门不见，连公司都不去了，所有的事情一应都交给了大儿子顾庭莫出面处理，但顾庭莫毕竟腿脚不便，有些事情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尤其对于此事舆论方向的引导几乎已经失控，顾家及顾氏一夕之间负面新闻不断。

顾先冲什么大场面没有经历过，像这样一环扣一环的报道及事发时间，很明显是背后有人操纵，网络上对于此事的所谓爆料节奏把握地恰到好处，这分明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把戏。

书房的门开了，佣人不敢多话，低着头把路让给身后的人，自从出事之后顾先冲就没有踏出过书房一步，连太太黄瑜眉脸上都满是焦虑，顾家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不同以往，尤其接手这个案件的还是一向都不那么好说话的贺远之。

顾庭深走入屋内，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关了。

顾先冲负手立在窗口，背对着门，仿佛并未听到屋内的响动，一动未动。

顾庭深半眯着眼，视线毫无情绪地落在顾先冲身上，他想了想上一次见父亲是什么时候，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在三年前，大哥顾庭莫车祸入院，此后三年，他们父子二人恍若陌路，虽在同一个城市，却从未见过。

他勾唇嘲讽地一笑，淡漠地开口：“听大哥说，您找我？”

顾先冲静默了许久，才转身走向书桌，扬了扬手示意他坐，所有动作都不带丝毫情感，仿佛顾庭深只是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罢了。

一段父子感情能淡漠到何种程度？下限大约也不过是他和顾先冲这样了。

“听说这三天你都没有出过门？”顾先冲端起茶杯吁了一口，眼睛余光瞥过书桌前的人。

“近来没有什么工作。”顾庭深答。

顾先冲喝了口茶，滚烫的茶水顺过咽喉，反而增加了心头那股烦躁，他这个小儿子向来如此，一句话蹦不出什么东西来。

“贺远之没有跟你联系？”

“这个案件涉及顾家，为了避嫌，我不会过问，而他，除非有什么问题需要求证，否则在案件调查结束前也会与我保持距离。”他说得明明白白，毫不留情将顾先冲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一一堵了回去。

顾先冲到嘴边的话果然一顿，张着嘴看了他半晌，忽地失笑，点着头道：“好，真是我的好儿子，看来你真是从来不把自己当顾家人。”

顾庭深靠着身后椅背，悄无声息地望着眼前人，嘴角只余没有温度的冷笑。

“父亲不必着急，阿远一定会秉公处理，还我们顾家一个清白。”

顾庭深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对顾先冲来说，耳边听到的这句话仿佛是顾庭深故意说给他听的，话里有话，别有深意，至于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只有说的人和听的人才懂。

顾先冲冷哼一声，砰的一下放下茶杯，滚烫的茶水顺着杯沿溅了出来，洒了周围一片。

“你常年与刑事案件打交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一座空了十年有余的老宅后园会被人藏了一具尸体进去？又为何有人故意造谣那具女尸就是胡霞？缘何警方到了现在也不出来通报甚至辟谣？依着警方的办案流程，你来给我分析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故意要往我顾家泼脏水？”

“造谣？父亲怎么就敢肯定那副骸骨就一定不是胡霞？”顾庭深深邃的目光一下变得犀利，话不多，却直抓要害。

顾先冲面上升起一股不悦：“你这是认同了那些造谣新闻？你觉得是我害死了胡霞？五年前童芯那件事，你来求我的时候我没有答应你，这件事你一直耿耿于怀，难不成现在还想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不成？”

“父亲想多了，五年前那件事我早已介怀，我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心思，父亲要与我分析，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当年胡阿姨走时您说过她是去医病的，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不过从老宅后花园挖出一具女尸也是事实，是不是胡霞，还得另说，在警方没有下判断之前，我们也不好妄下定论。”

顾庭深这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模样，表明了要公事公办，顾先冲先前让大儿子去与他商量，结果竟然被一口拒绝，结局他早就料到，没想到的是顾庭深居然如此不留情面。

“父亲，还有一句话做儿子的提醒您，这个案件牵涉的人事物太多，越是往里深挖越有可能挖出一些您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来，如果您不想让事态继续扩大，还是积极跟警方合作的好。我听说警方那边多次派人来见您都被您拒之门外了，这可不是解决事情的好办法。”

“听说？看来你也并不全然是对这件事毫不关心的嘛，你这是打定主意要站在对立面了？”顾先冲声音已是极度不悦，顾庭深怎会不知，父亲此时已经被自己几句话轻而易举激怒。

顾庭深摇了摇头纠正道：“没有什么对立面，我只是站在真相这边。”

“真相？你想要什么真相？”顾先冲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