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恶人 (1/2)

酒吧内外全无动静，几个人觉得情况有些微妙，然而贺远之又不在，只好来问顾庭深是否还需要再等，顾庭深微蹙着眉，几秒过后才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得轻举妄动。

刚才里面一顿猛响，似乎还有皮肉擦拳的声音，如果他猜的不错，里面那两个人应该起冲突扭打在一起了，但是这会儿又突然安静了，死一般的安静。

万科察觉到了异样，尤其是段元这莫名其妙的一笑，令他浑身倏然一颤。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就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段元的脖子被万科掐着，因为有些缺氧，面部发白，额头青筋爆出。

万科果真用力闻了闻，但是除了酒精味之外，又没闻出来其他什么味道，可这酒精味闻着又有些奇怪，不像是平常那些喝的酒的味儿。他正踌躇着难辨这味道时，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手下力道猛地用力。

“汽油？”他咬着牙问段元。

段元笑得快活，他看着万科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快活，万科平日里多嚣张啊，多少傻女孩儿为了要一个好角色讨好他心甘情愿爬他的床，他多威风啊，可原来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嘛。

“快活，真是快活，瞧着你这副样子，我可真是解气啊。”段元哈哈大笑，咽喉像是被人切断了一般，难以吸入氧气，不一会儿他的脸便由青白转成通红。

万科恼羞成怒，他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段元这种穷小子，如今被这般戏弄，更是怒不可遏，心里一瞬间就起了杀意，这么一想，手下的力道更重了。

段元仍在断断续续地说话：“你看看那边，满地都是酒精和汽油混杂的液体，知道我为什么要混着吗？因为我不能让你闻出来这里面浇了汽油啊，可是有酒精味就不奇怪了，酒吧有酒精味多正常。只要我现在把手里的打火机甩过去，我们就可以一起死在这里了，你觉得快活吗？反正我很快活，哈哈哈。”

段元如同疯子一般哈哈大笑，尤其是段元在听到这番话后忽如其来的脸色变化，令他心里好不痛快。

他话音方才落下的同时，顾庭深面色一凛，蓦地朝副队使了个眼色，那边一得令，迅速利落地一脚踢开了酒吧的门冲了进去。

而就在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段元唇角一勾，忽地点燃打火机，用力往后一甩，不过须臾，吧台周边燃起熊熊烈火，大火顺着酒和汽油喧嚣直上，几秒的功夫，原本安静的酒吧瞬间被大火包围……

“救人！”顾庭深话音刚落，贺远之就回来了，一瞧这形势，二话不说冲了进去。

好在火势不大，其他人很快把两人救了出来，但在救人之时两人仍在颤抖，段元似乎铁了心要跟万科同归于尽，不惜用尽了力气拉着万科往火堆里送，最后两人都小面积地烧伤，被送往医院即使抢救。

顾庭深望着眼前这场大火，火烧啊烧，烧啊烧，烧着的是段元多年的愤怒和月余的坚决，亲手杀了心爱的女人，又亲手手刃伤害过她的人，最后选择同归于尽，这般的决绝与刚毅，若不是恨到了极点，怎么会做出这般走投无路的决定？

他忽然想起了童芯，那一年天长夜短，他和她阴阳两隔，这种恨，他懂。

六个小时后，一切恢复如常，万科和段元皆没有大碍，但因身上小面积烧伤，仍需留言观察，但在医嘱下，仍可以对其进行问话。

顾庭深早在来时就将听到的一切悉数告知了贺远之，贺远之大约查出了什么，对他的那番话全然没有反应，好似早在情理之中一般。

缘起缘灭，一切悲剧的初始，竟然只不过因为一个情字。

贺远之进入病房的时候，段元已经清醒过来了，他右手臂小面积烧伤，此刻被白纱布捆得像是木乃伊，消毒水味刺激着鼻尖，墙上的始终滴答答地响着，但段元第一次觉得度日如年。

他看了贺远之一眼，讽刺地笑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一点把火点了，跟他同归于尽。”

旁人哪里会知道，顾庭深就在外头，即便他想早点火，一旦顾庭深察觉出来，仍会让人破门而入，段元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贺远之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来，盯着段元的目光冷若冰霜，他将手里那本书扔到段元身上，书是按着秦菁说的，从酒吧的衣柜里找出来的，只不过不是段元本人的衣柜，而是不起眼的角落里空着的衣柜，纸张受潮，整本书摸着皱巴巴的。

“这是出自你手？”贺远之问道。

段元起初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还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如梦初醒，干笑了两声：“是啊，年少时候有个作家梦，有幸出过一本书，没想到之后活得那么窝囊。”

“书里的剧情也都是真的？”

“贺警官，没有证据不能乱讲话的，小说只是小说，都是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贺远之冷笑：“这个时候还耍嘴皮子？依你所言，93日当晚莫琳接到万科等人的电话，前去四季酒店应酬，你跟了过去，发现他们玩得很嗨，等你赶到的时候莫琳已经被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你带走了她，心里恨意难平，筹谋了许久的计划终于看到了曙光，于是你趁她不备杀了她，丢进枯井，然后你将目光对准了王树，你要把害过她的人通通杀了，王树是第一个，万科是第二个，你知道自己身上背着两条人命，即使活着也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最后想出了同归于尽的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