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母子 (1/2)

也就是说，段元有莫琳公寓的钥匙！

只有这个猜测才能解释为何在莫琳的公寓里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因为有人在她死后到警方发现尸体的这段时间内，悄无声息地从她家里撤走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即使他将公寓的家具都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但许多地方极容易被忽略，想完全把自己从那里抹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老大，是不是可以抓人了？这个段元嫌疑太大了，他谎话连篇，嘴里没一句真话，把他抓回局里，看他招不招。”小白忿忿地哼了哼，想起他们白天忙活了一整天，结果得到的全是谎言，他早觉得段元这人很奇怪，整个人看着阴郁的很，问他话时像是欠了他钱似的。

贺远之摆手摇了摇头：“不，你暂时先找人盯着他，别轻举妄动。”

“好，我这就去。”

临湖私宅内，一如既往的阴森无常，庭院那些花草疏于打理，枯的枯，萎的萎，像是有什么不吉之兆一般。长长的铁栅栏外停着一辆豪华的轿车，从车内人入内之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太平。

许久之后，顾庭深才披着长跑睡衣，一脸惺忪地从楼上下来，客厅内，他的母亲黄瑜眉已等候多时，与她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嫂子宋曦。

宋曦见他这般漫不经心，蹙着眉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责备：“妈已经等了你半个小时，你现在才下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顾庭深佯装诧异地皱了皱眉，继续往厨房方向走，倒了杯水，仰头一口喝尽，才慢悠悠地回复：“你们来之前不事先知会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在楼下？”

“你这是故意要跟我杠是吗？你明明听到了，否则外面的铁栅栏又是谁开的？”宋曦心里气急，当着黄瑜眉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强压下去。

在顾家，谁都知道顾庭深的听觉和嗅觉异于常人，再加上他这座私宅的铁栅栏必须要有门口的密码才能开启，否则只能由人从屋内按下开关才能入内，而自从这座私宅专门给顾庭深居住之后，除了他和他那个好友贺远之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再知道密码为何。

顾庭深放下杯子，没再看宋曦一眼，径直走向客厅，他母亲黄瑜眉正端坐着，手里捧着一杯茶，可茶已凉，她未尝一口。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顾庭深开口便入主题，直言不讳，好似对方只不过是个来谈事情的合作伙伴，并非母亲这样亲近的角色。

黄瑜眉妆容精致，即便上了年纪，仍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一看便是一生富贵惯了的女人，从头到脚都是金贵的。

“你这是跟母亲说话的态度？”

“自我出身，和您之间相处时间加起来有五年吗？这个时候您要用血缘这种东西来约束我，想必您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才不得不进我这个阴冷的地儿，还真是难为您了。”顾庭深唇线微弯，眉眼间透着疏离与冷淡，就是说话也渐渐客气起来，对旁人来说这客气或许真只是表面意思，可对顾家的人来说，顾庭深越是客气，就表示越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黄瑜眉脸上出现愠怒，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发火，她看了眼身边的宋曦，示意她开口。

宋曦与婆婆向来同心，只一眼就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她看向顾庭深，开口的语气与刚才判若两人：“庭深，你也知道你大哥现在的病情，很多时候他并不方便出席某些场合，所以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回去了？你可别忘了，你名字上冠着顾姓，就要有身为顾家人的觉悟。”

“是吗？那如果摘了这个顾姓，是不是就不用接受你们的摆布？”顾庭深一双阴沉的眼睛扫过她们，佯装天真地问话，声线里却透着难掩的威胁。

“庭深，你不要说这些胡话，要不要这个姓难道是由你决定的吗？”宋曦赶在黄瑜眉开口前，低低训斥道，可她心里却很清楚，顾庭深是一批野马，根本无法驯服。

“母亲。”顾庭深突然唤了一声黄瑜眉，幽幽地转向她，“大嫂刚才说的话您都听见了，您来说，我有没有权利不要顾这个姓氏？”

空气忽然凝结，气氛不知为何，徒然变得诡异起来，就连宋曦也从未感受过他们母子之间这样的气场，说不清道不明，却活生生地令人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宋曦的理智告诉她，顾庭深从不会浪费口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可今天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久坐的黄瑜眉终于还是开口了，但语气听着却有些公式化，不像是在与儿子说话，倒像是吩咐公司下属的那种姿态。

“你从小生在顾家长在顾家，虽然十五岁那年就搬出了顾家大宅，但你父亲和我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有什么可不满的？你得到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依着顾家给的？别以为你现在名声大了，顶着一个心理专家的名号，人人敬重你，就可以忘本。”黄瑜眉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自己已经数年未见的儿子，的确，积年累月，连她自己都快不认得这是自己的儿子了。

“你父亲身体渐弱，你大哥遭遇耻笑，如果你可以完全置之不理，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我也好断了这份牵挂，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

宋曦嫁进顾家这些年，早明了黄瑜眉的心性，此时此刻也不敢插话，随意回头，脸色倏然一白，连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怎么又是你？”

聂甄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