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1/2)

按照祁璐口述的配方，文蓉和素琴在管家鹤伯的帮助下很快将所需的水果、干果准备齐当。

唐励得知祁璐因为待客需要而要准备八宝藕粉羹，自告奋勇地来挑大梁。

万大厨念及对方的身份地位和年纪，没敢让出本属于自己的活儿，可唐励一心坚持，甚至快要到央求万大厨的地步了。迷迷瞪瞪的万大厨这才本着尊老的心，把这第一次尝试做八宝藕粉羹的机会让给了唐励。

画完第二幅画的祁璐像往常一样，先把不能公开示人的画藏进柜子里锁好，然后再直奔厨房。

见到祁璐过来，万大厨立即就想上前好好解释为什么做东西的人是唐励而不是自己。祁璐看他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丢了个眼色过去，脚步则一刻不停地来到唐励身边，“哇，我们今天真是好福气，这都能赶上贵妃娘娘的待遇了！”

“让沈夫人见笑了。”唐励嘴上谦恭，笑容却相当自信。

他知道他一定能做出令祁璐满意的八宝藕粉羹，尽管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为何如此笃定。

或许这是厨子特有的直觉吧。

最后给八宝藕粉羹再撒上几粒黑芝麻的唐励，一如多年前刚刚学徒时的自己一般，怀着激动期待又谨慎紧张的心情，将做好的食物端到“大师傅”祁璐面前，等她品鉴。

“唐老伯真厉害，我想的就是这个味道！”祁璐没说藕粉里要加冰糖，可唐励却放了。羹的甜度刚刚好。

除此之外，在冲调藕粉时，唐励还加入了泡过干薄荷叶的淡茶水，致使藕粉中又夹杂了一丝丝薄荷香，使得此时未来得及冰镇的八宝藕粉羹也有淡淡清凉爽喉的味道。

“快盛两碗出来，给沈笛和柳长史送去。”祁璐吩咐好文蓉和素琴，转而重新看向唐励，“唐老伯，能否借一步说话？”

唐励想也没想就点头，并随祁璐除了厨房，来到院中。

祁璐抿唇笑了笑，低声道，“唐老伯，实不相瞒，我有一道秘方甜汤。这甜汤相传是从南海观音大士的紫竹林中传出来的，别称叫观音送子甜汤。要是唐老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偷偷告诉你。”

唐励悚然望过来，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说辞。

“当然，传闻是传闻，甜汤本身所用的食材没有一样对孕妇不利的。唐老伯跟食物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想必比我更加清楚每一样东西温热寒凉的属性，您亲自过手，一定不会出差错的，对吧？”说老实话，祁璐想过了，要是别人突然这么把一大块儿馅饼送到她面前，她也是要犹豫的，所以唐励的瞠目结舌她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唐励的真实想法和祁璐的猜测大相径庭。

“将军夫人大恩，老朽一定铭记于心！”说完，唐励后退一步，双手高拱，对祁璐深深施礼。

“唐老伯，你快别这样！……没什么恩不恩的，传言只是传言，倘若贵妃娘娘日后诞下的是小公主，唐老伯不要笑话我今日怪力乱神之言才好。”祁璐把后路都给自己铺好了，“不过我相信，这人世间美好的心愿，迟早会被老天爷看见的。”

在京师的最后一日，祁璐因为画了一道配方略复杂的甜品，捱不到吃晚饭就睡下了。

是夜，沈鸿禹打点好路途上要用的东西，吩咐文蓉、素琴二人准备齐吃食，忙到亥时过半才入屋休息。

先前就放在室内的冰已经化尽，沈鸿禹换了两小桶新的，又拖得离床更近些。

坐上床后，他看祁璐睡得满头细汗，怜惜不已，从书架上取来蒲扇，动作极轻地给她扇了一会儿。

平素里，祁璐偶尔会在半夜突然冒出两句梦话，诸如“你别动我的颜料行不行”、“下个星期还要一起去看电影”之类的。

尽管沈鸿禹听不懂这当中不少关键内容，但他还是会因为撞见了她的梦呓而暗暗开心。

他绝不动她的颜料。他时时关注她的颜料多少，快要不够就悄悄给她换上新的，唯恐她要用时缺东少西着急得团团转。

他想陪她看尽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花鸟虫鱼，如果可以的话，也去看“电影”。

转日，当蓉贵妃在自己宫中喝上芋圆焦糖豆腐花时，沈鸿禹夫妇已经离开京师好远了。

太医令前来给蓉贵妃例行诊察，也被赏了一碗豆花。

豆花不稀奇，但其中一颗颗圆润可爱的芋圆却很是招人喜欢。

太医令着实对弹嫩又不粘牙的小芋圆起了好奇心，便笑盈盈地看着蓉贵妃道，“让贵妃见笑了，臣有个关于做吃食的问题想向唐御厨请教。”

“太医令是想问这芋圆怎么做出来的？”蓉贵妃毫不含糊，一语道破，“那太医令怕是要失望而归咯。”

“哦？是秘方吗？”严太医表情夸张地问。

蓉贵妃点点头，“是呢，唐御厨醉心美食这么多年，自然是攒了不少私房秘技的。既是秘技，当然就不能随意授人。就连本宫好奇问唐御厨，御厨大人都不肯说呢。呵……不过倘若太医令不想当太医，想转为御厨，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唐御厨应该会答应收下您这位关门弟子的吧？”

垂手站在旁边的唐励浅笑摇头，“娘娘说笑了。”

“臣也没有这天赋啊。”太医令慢条斯理地收起药箱，“臣还是做臣会的，好好照看娘娘和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吧。”

蓉贵妃略略挑眉，“太医令可敢肯定本宫腹中的孩儿究竟是男还是女？”

妄议龙嗣是大罪，这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