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山 (1/2)

姜烨话说的没头没尾，姜玉问几遍了才弄明白情况。

原来院外吵着的的是方氏和村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

那妇人正是桃溪村村长的儿媳，也是她昨天刚刚揍了一顿的陶子瑜的亲娘，为人最是胡搅蛮缠。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陶子瑜的性格也是霸道又爱欺负人，十分惹人厌。

就如这次的事，明明是他先前欺负小叶子被她揍了一顿，偏偏还怀恨在心，还找人堵她，怪谁？要不是她身手不错，换了别的八岁小姑娘被一群大孩子围攻岂不是吃定了亏？

姜玉恍然，怪不得陶子瑜今天看见她好像有些心虚，原来是告她的状了。

乡下孩子打打闹闹，找大人告状最是被小伙伴们瞧不起的，尤其陶子瑜还是被姜玉这么一个年纪比他小的小姑娘给打了，说出去都要被人嘲笑。

那夏元辰住在村长隔壁，估摸着是听到什么动静了，才说让她暂时不要回家，只是话说的太委婉她当时没能领会到。

虽说以方氏的泼辣对上这妇人不见得会吃亏，但若是她现在出去，少不得就要认错赔礼，再被她娘狠狠骂一顿给人出气。

姜玉不觉得昨天的事情自己有错，被骂一顿实在冤枉，最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同姜烨说了一声就手脚麻利地从后窗翻了出去，又从屋后出了小院篱笆，就径直往后山去。

直到上了山，才想起来手里拿着的小木盒子，无奈只能放进包裹里。

姜玉这次上山并非如之前对方氏所说的，只在外围转转。

外围能得到的收获毕竟有限，值钱的药材早被人挖走了。

她下了决心要去内林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换了钱再送小叶子上私塾。

姜玉天生就有极佳的方向感和记忆力，小时候又跟着姜父在林子里摸熟了，有树的地方就能找到东南西北，因此心里对这一趟并不怵。

……

一路向北行去，开始还能看到山路，渐渐的路也没了，姜玉挥着柴刀将前方的荆棘挥开，心里倒有些期待。

路没了说明来的人少，那岂不是能找到更多的草药。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外林和内林的交界处，那是一条丈余宽的山溪。

溪水清澈，但并不深，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水底的溪石，偶有拇指大小的鱼儿游过，惊起水波粼粼。

站在溪边看去，对岸白雾蒙蒙，青山绿树时隐时现。

姜玉摸摸肚子，赶了半天路，有些饿了。

干脆在岸边席地而坐，取出干粮就着竹筒里的清水解决了午饭，吃完又稍稍歇息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对岸走去。

也没褪去鞋袜，只踩着溪石几步就跳过了浅溪，刚踩进内林，就见一阵山风吹来，原本笼在林间的薄雾弥漫开来，空气中都是带着草木清香的淡淡水汽。

姜玉吸了一口气，觉得头有些胀，因平日在家午后都会小憩一番，故也不放在心上。

内林的危险程度不是外林可比的，姜玉不敢大意，提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四处搜寻。

而收获也很可观，很快就采到了好几株价钱不错的草药。

姜玉心情不错，她没敢往太里面走，耳边还能听见溪水流淌的声音，等时间差不多了循着水声往外走就行。

只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

姜玉心生警惕，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什么野兽的口中餐。

她握紧手里的柴刀，戒备地看向四周，突然目光一亮。

前方不远处挺立着一株枝干粗壮的樟树，树身上长了两株万丈须。

万丈须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传闻食之须可及万丈，眼前这两株长得十分茂盛，定然能卖上好价钱。

姜玉谨慎地朝树上查看一番，见并没有什么虫蛇才顺着树干攀爬上去。

她年纪小身手却极为灵活，力气又大，很快到了万丈须下方，近看更是觉得品相极佳。

麻利地将万丈须采下才又下了树。

姜玉将采到的草药捆到一起，估摸着卖的钱差不多够姜烨交一年束脩了，就准备下山回家。

此时天色尚早，但这里距桃溪村颇远，现在下山也就能赶在天黑前到家。

方氏虽说放心让姜玉独自上山采药，但若是日落还不见人，必定要着急上火的，说不定还会上山来寻。

姜玉将草药和柴刀提在手上，就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竖着耳朵细细分辨了一番，发现隐约的水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犹豫了下，又仔细辨别了方位，觉得是自己记错了，就循着水流声往另一边行去。

此时日头正盛，山林里的薄雾稍稍淡了些，但还是看不清太远，姜玉只能确定自己是在朝着一个方向走。

只是走了半晌，远处传来的水声还是模模糊糊，路过的草木没有一点印象，心底的异样越来越明显。

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下脚步，前方是一道高耸挺直的山壁，姜玉心里暗道不好，自己这是迷路了。

她心里着急，也暗暗后悔自己不该托大闯进内林来，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头昏脑涨的感觉消了些，才静下心来观察四周。

夕阳西下，林间的薄雾又浓了起来，之前尚能听见的溪水声已经消失了，姜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是循着溪流的方向走，怎么反而越来越远了。

辨不清方位，只好逆着先前的方向往回走。

行了半刻钟，眼前又出现了那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