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蛛丝马迹 (1/1)

三人一路相伴前行，穿过层层密枝遮掩，终于行至宫门。六年前还宣示着皇家威严的宫廷以是杂草横生，经历过大火的锤炼叛军的摧残早已不成样子，幸亏轮廓还在，至少能看出原先的规模。当日破城之时，齐哲等人已经带着二婴逃出宫外，破宫之后的情景也是第一次所见。昔日宏伟的皇宫被碾压成这个样子，三人看到自然心痛不已。

“张大，你去东宫；张二，你去西宫；我往大殿方向查探，等下在宫前广场汇合。切记，这里蛇虫众多，天暗之前必须离开以防不测。”

“诺。”张大张二领命，各自行往东西两宫。齐哲从广场自大殿而行。

齐哲仔细勘察着广场，地上满是散落的金甲，白骨露夜。齐哲听闻，城破之日枭骑逼近，赤羽军三万将士已在宫外彻底拼尽，地上金甲一直从宫门持续到殿外，可以想象当时场面多么激烈。陛下真的有生还的可能吗···

广场上没有除了遍地金甲满地白骨一无所查，知道殿外。现在站在殿外也不免唏嘘，曾经在这大殿上，陛下视死如归百官以肉身相护，可想多么悲烈。

“臣大昇朝诺善将军麾下虎贲领将张哲，在此叩拜各位英魂。”齐哲跪于大殿门前，大声说着，然后头朝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进入殿内。

说是大殿，现在已经彻底不成样子，原本端坐在朝堂上的皇座已经被烧毁，殿中墙上已经被熏的发黑，地上的石板也被砸裂。朝堂上的尸体早已被叛军全部焚毁弃入遂江。但是散落的情景可以幻想到当时的悲壮。齐哲寻遍殿内角落，依旧查探不到什么痕迹，这时张大张二二人已经到了广场，看到齐哲还在殿内，便过来帮忙巡查。

“禀告大人，东西宫已经被彻底捣毁，除去一些宫女尸骨，没有任何线索。”张大张二汇报。齐哲皱了皱眉，然后陷入沉思。“难道先皇逃生只是传闻？现在一丝线索没有，该从何处下手。”

“咦，大人，快过来看。”在皇座下，一块玉牌被张大捡了出来。玉牌被厚尘遮盖，拿出后张大把玉牌上的土抖掉，“古月”两个楷书小字整齐排列在中间。

“古月，古月··”齐哲对着玉牌自言自语。从未听过古月二字啊，这块玉牌为什么会掉落此地。目光飘移之间，齐哲被墙上的壁画吸引住。虽然壁画被大火灼烤变成了黑色，但是依旧能看出画中之景。

东墙上的万仙贺寿图中，第二排中间空掉了一个位置！这幅图是完整的，齐哲绝对不会记错，战事骤起之后，自己每日都会来宫内职守，这幅壁画皇上曾经给自己讲过。是太祖建都之时敦煌画师所做，预示王朝千秋万代，万仙朝贺。也是预祝历代帝王长命百岁万寿无疆。自己当时观赏，确实众仙满座喜气洋洋，再说本就是万仙贺寿，不可能空出一位，这样也不吉利。

“要不我将这一列摹下来，带回去给江海公公辨认，怕是没人比他更了解这座皇城。”张二看着壁画说道。齐哲点头，张二从行囊中取出纸笔开始临摹。因为虎贲太平之时替五洲百地缉拿难以处理的逃犯，所以临摹刻画也是神乎其神。

落日西斜，宫廷之中在大树遮掩下也愈发变得阴森。张二将壁画摹绘之后，把图纸置于行囊之中，齐哲把玉牌放于腰间。三人从殿中离开。走到宫门之前，三人跪拜在地，取出最后一壶烈酒倒在地上。用手挖起地上夹杂着战士热血的黄土装入了江海临行前赐予的锦囊中，江海说，自己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想自己入土的时候，能在墓中放入皇城中一捧黄土，也算是回家了。也算是对得起圣上，对得起白帝城。

当夜，三人息于鼓楼中，商讨如何寻回少主，以完成先帝跟家主的遗愿，可这土行派神出鬼没，王启对王霸更是视若己出。想要寻回少主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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