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 紫禁之巅:琐碎 (1/2)

文/万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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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紫禁之巅：琐碎

崇祯七年九月初，广宗兵变临阵投降，两省总督朱大典自杀。

崇祯七年九月末，高宽偏师攻入山东，尽取六府之地。

崇祯七年十月初十日，袁宗第攻克宣府镇，活擒宣大总督白贻清。

崇祯七年十月十一日，郑义轰毁东直门涌入京师，兵部尚书杨嗣昌绝望自杀。

崇祯七年十月十四日，山海关总兵尤世威、宁远总兵祖大寿不战而降。

崇祯七年十月十五日，张献忠辽东捷报疯传京师。

……

北中国沃土眨眼间已成郑义囊中物，而且环视京畿，再无敌手。前明崇祯皇帝朱由检、前明首辅温体仁匆匆组建的数道防线，现如今只残留直隶河南总督卢象升一部。但是参照大华战报，杜仪已于真定府大破卢象升，卢象升只能逃窜太行山山脉，结寨险峰，自保尚且艰难，哪里能挽救朱明王朝将倾大厦？

少数忠臣绝望沉默，多数墙头草一bō_bō倒向郑义。

崇祯七年十月十二日，郑义令前明首辅温体仁、前明戚臣嘉定伯周奎、前明周皇后负责崇祯皇帝朱由检丧礼。

崇祯七年十月十六日，郑义于紫禁城皇极殿召集群臣，简单郊祀天地即皇帝位，定天下之号曰大华，建元泰武。

考虑崇祯七年即将结束，明年正月再用泰武年号。

与此同时，郑义乘势颁布新历法，将月相历法改为太阳历法。就实用性来说，搭配二十四节气的月相历其实非常契合农业社会，反而是太阳历实用性极差，无法依据日历判断当晚月明星稀还是繁星满天。但郑义情知工业时代即将来临，情知全球帝国时代即将来临，契合中原农业的月相农历如何通用全球？新历法以太阳历为基础，但与后世格里历不同，没有一三五七八十腊乱序，一三五七九霜奇数月全是整齐的30日，二四六八十全是整齐的31日，闰年闰日则放在腊月年尾处理。考虑便利性，新历法基础日仍采用甲子纪日法，譬如预期中的泰武元年正月初一日，仍为壬子日。

于中国昌盛历史来说，太阳历法并非前所未见的稀奇之物。太阳历法关键点在于确认二十四节气，尤其是确认春夏秋冬四季节点。殷商历法四节气，姬周历法八节气，秦汉已经完善二十四节气，真想推行早就可以推行了。事实直到经济繁盛的北宋年间，才有沈括等烦恼农历局限性，试图推广十二节气新历。可惜沈括死靖康耻，朱明光复中华却官方禁海，又饶回到农业经济小圈子，再朱明王朝意识到历法非变不可时，已经到了王朝末年。

然而，郑义借古讽今举起沈括《十二气历》大旗，却不慎砸了自己一脚。捧着天文望远镜增长见识的新学学子，非但不讨厌沈括《十二气历》，反而从天文学方面推崇《十二气历》，谏言郑义放弃驳杂的新历纪日，既然用太阳历就用纯太阳历。

至于守旧派的声音，呵呵，郑义朝堂里，没有他们说话地方。

总之，闹来闹去，郑义反而被新学土著明人说服，放弃了农历与格里历杂交产品，转而将修正数据的《十二气历》定为新历法。新历法里，二十四节气与月份彻底捆绑，立春日是1月1日，惊蛰是2月1日，清明是3月1日……小寒是12月1日。

新历之争，令郑义第一次感受到明人的力量。

尽管四书五经作协文官体制牢牢禁锢朝堂，但对知识的崇拜，却总能激活令人惊惧的能量。

想想也是，譬如背靠葡萄牙进入中国的耶稣会，本是一群反对宗教改革的顽固教徒，却被晚明文人逼的大量购买图书翻译传播欧洲新潮科技。尽管利玛窦私下得意洋洋说科学是引诱鱼儿入网的鱼饵，尽管利玛窦一遍遍唠叨科学与信仰相比微不足道，仍然无法改变徐光启等人“排佛补儒”念头。当龙华民接替利玛窦主持中国耶稣会之后，试图专注信仰传播时，立即迎来低潮。最终，耶稣会反对科学派，不得不捏着鼻子默许金尼阁耗费一万金币收集七千部欧洲图书运往大明。比较比较耶稣会明末表现与其清初表现，即可瞧见一条清晰鸿沟。

晚明士子纵然千般不是，总归是爱学的，实事求是的。

道德务虚方面，是非难辨，各有各说法，极难辩赢对方；但事实可见可证的自然科学，晚明士子却不会红着脖子反对。或许小觑自然科学，觉得学这些无益于考进士做官，但绝不至于将非议者、意见者绑在十字架上烧死。

简而言之，晚明儒生们，还是有救的。

……

历法辩论完毕，又引出新问题：大华京都定在何处？

长安、洛阳、北京，还是尚未攻取的南京？与历法不同，京都筛选没有标准可言，自然各有各说法，谁也说服不了谁。

郑义心里没谱，只好祭出排除法选择。

首先排除长安，关中地形局限太大，无法籍之遥控海洋。

北京与南京功能略有重复，北京傍山近海，南京有长江之利，都是海洋时代优势地理。然而得也海洋失也海洋，南京出海方便也意味着防守艰难，如果遭遇海上战争，少不了仓惶迁都躲避轰炸。北京也有同样风险，而且缺水、风沙，不是适宜居住良地。另外，北京现今糟糕城建，比于定都其他城市也缺乏优势。

那么洛阳呢？

洛阳最劣势地方，就是距离海洋太远，不利于发展海洋文化。

然而，这对郑义来说，并不是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