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 幽冀燕云:甲戌之变 (1/2)

第080幽冀燕云：甲戌之变

朱大典指向陈洪范喝骂：“好好，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背主乱贼、弃家逃奴！”

陈洪范哂笑说：“连绵灾荒，劣绅不赈灾反而增加田租，这样的主，这样的家，弃了也不可惜。”

朱大典气的浑身颤抖：“妄言！逆言！大逆不道！天子威严，岂是劣绅能比。”

陈洪范既已决定改投太平军，索性与朱明王朝彻底割裂献上投名状：“呵，天启崇祯以来，九州灾荒绵延十年，朝廷可有赈灾？没有。非但没有赈灾，反而追加辽饷、剿饷，和我说的土豪劣绅有何区别？京师皇城里，坐的就是天下最大的劣绅。既然如此冷血，就别怪两京十三布政司民变迭起。”

朱大典长吸气长吐气数次，慢慢散去激动情绪，目光改为大无畏蔑视陈洪范：“无怪朝廷自古以文制武，都是一群背主求荣的白眼狼。吃朝廷的，喝朝廷的，稍不如意就闹兵变、骂朝廷、投逆贼，好似朝廷生来就欠你们似的。罢罢罢，与你们这些不知忠义为何物的蛮夫说再多，又能有甚用？不读书，不读经，终不能明白‘忠臣不事二主，节妇不嫁二夫’的道理。”

陈洪范努力规劝朱大典，说：“两汉魏晋唐宋，帝业皆止于三百年极限，朱家坐了两百七十年天下，也该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

朱大典冷哼：“陈洪范，你也别得意。姑且不说忠义节气，纵观三千年史典，可有流贼能坐天下的？妖贼必败无疑。”

军士听不惯朱大典蔑视，突然插嘴反讽朱大典，说：“瞧你说的，好像前明洪武皇帝不是乞丐出身似的？”

朱大典两眼圆瞪：“你妖贼也有脸与洪武皇帝比！洪武皇帝驱逐鞑虏，光复中国才坐的天下……”

军士截断朱大典辩驳：“瞧瞧前明战绩，先前失了辽东，后又被建虏攻至京畿，妥妥的靖康之变前兆。如果没有大将军横空出世，清扫漠南骚鞑，你家崇祯皇帝不定已经被建虏虏往辽东。”

朱大典喝道：“荒唐，我大明两京十三布政司，岂是建虏能辱的……”

军士再次毫不留情截断朱大典争辩，说：“那孔有德逃辽东，你怎么不追啊？”

朱大典扭转头颅：“国家大势，岂是你小辈能懂的。”

朱大典转望陈洪范，说：“陈洪范，往日我待你不薄，何必如此辱我？若是还留有丁点良心，速速斩杀我首。”

陈洪范继续规劝：“军门，何必呢？华王心胸宽阔，你若投诚，官位必胜于洪承畴。”

朱大典呸的一声向陈洪范吐口血痰：“呸，休拿我与洪贼相比。世间庸妇多节妇少，佞臣多而忠臣多，可是节妇忠臣终是有的，别妄想我侍奉妖贼。”

陈洪范犹豫望向军士，军士三分烦恼七分沮丧摆摆手：“算了，算我霉运，由他吧。”

朱大典趁势提出更多要求：“妖贼依仗在于火炮火铳，炮铳之要在于火药。陈洪范，朝廷赐你半生荣贵，心中可有半点感恩？如有一丝感恩，就毁了火药库……”

军士截断朱大典：“别废话了，火药万万不容摧毁，广宗城的火药库比你朱大典金贵。”

陈洪范顺势推脱说：“役兵兵变之始，就牢牢控制所有火药，总督想烧也没得烧。”

朱大典失望叹气：“既是如此，那就算了。白绫也好，毒酒也好，留我全尸，这是我唯一要求。当然，你们不答应也随意，砍碎我心肺了喂狗都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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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八月二十日，训练完毕的三十万步骑如同洪水一般向北直隶山东淹去。

崇祯七年九月初四日，郑义督率二十万主力步骑，碾压北直隶大名府沿途诸县，直抵山东东昌府临清州。而后主力分兵四路略地，西北一路五万步骑，由杜仪统领，往取广平府顺德府；东南一路三万步骑，由高宽统领，往攻济南府，略定山东；正南一路两万步骑，由党守素统领，往攻东昌府、兖州府，截断南北交通；最后一路十万步骑，由郑义直辖，暂镇山东东昌府临清州。

类如去年攻取山西河南之战，郑义二十万步骑碾压式横扫中原大地。甚至兵锋未显，北方已飞马来报：山东、南直隶总督朱大典自杀，陈洪范、金国奇、王之富、吴襄、艾万年、贺人龙、李卑七将率众起义，愿为大兵前驱。

无疑，这是好消息。

郑义树旗起事以来，收降明军溃卒不计其数，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明军有头有脸的总兵大将甚少投降。纵然投降，也是兵败被俘后才无奈投降，似陈洪范等七将大面积未战先降，却还是第一遭奇事。忽略七将归降是否合情合理，七将齐时归降无疑可视为清晰转折点，凸显九州百姓已经承认郑义实力超过大明王朝，最少不弱于大明王朝。

郑义并不重视七将本人，尤其他有限的标准时空历史记忆里，只能简单识别出陈洪范、吴襄、贺人龙三将，而且三将的名声都不怎么好。标准时空历史里，贺人龙愤懑功赏不均，坐视傅宗龙、汪乔年兵败，遂被孙传庭视为骄将问罪斩杀；陈洪范被南明朝廷骂作活秦桧，后来率众降清；吴襄本人资料寥寥，但是他儿子吴三桂则大名鼎鼎，无人不知。至于其他四将，郑义脑海里没有历史印象，唯独一个耳听熟悉点的艾万年，还是因为米脂艾氏以及李鸿基与艾万年的私人恩怨。

然而，郑义或许可以不重视陈洪范等七将，却不得不重视七将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