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1/4)

已经多少年了，又或是从来没有过？

解焕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试过，连在初出茅庐，根本还没练成玄黄神诀的时候也没试过，一招而败！

可能连一招都没有。

他感觉不到江山有出过手，江山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轻松悠闲的，他们甚至还在说着话。

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左肩已经伤了，不停地渗着血，疼痛是在他看见了血红色之后才传来的。

败了。

解焕早知道自己会败，只是没想过会败得这么彻底。连人家出手都没看见，还打什么？不用交手，胜负已分。

解焕面色刹白，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你现在可以去了。”柳轻衣只说了一句，就跑到解焕身边，二话不说地帮他止血。

叶守寒缓缓地走到江山面前，缓缓地举起剑。

江山好好地欣赏了一下她持剑的姿势，开口道：“不错不错，剑术似乎大有长进，但是，要和我过招还是不够。我倒是不介意你们轮番上阵，但是这样也未免太费时间，不如一起上来如何？”

他说着，还用满带笑意的双眼逐一瞟过莫威严、柯寻和花映泪等人。

莫威严马上怒发冲冠，真的想立刻就动手把那个从容的笑容打得满地找牙，但他毕竟还是自重身份，不能以多欺少，就算动手，也必须等叶守寒的战斗结束之后，更何况，要按岁数论，他还是江山的长辈。

花映泪以眼色询问，柯寻摇摇头，表示“还是不要干涉那女孩的战斗比较好”。

叶守寒显然对江山不态度不以为然：“别太得意，或许我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你呢。”

要是放在往日，听到这句话的人肯定会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但这时候谁都没有笑，因为每一个人都希望她说的是真话，虽然明明知道机会渺茫。

“要是真的就好了，你可别空口说白话，让我失望啊。”

江山说着，扬起嘴角，就在这个瞬间，叶守寒忽然弹起身子，整个身体都在空中旋转，化成一支摧枯拉朽的银枪，飞射而出，直刺向江山咽喉。

江山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发出“哦”的一声。这一下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江山一时之间都没有预料到，但他一点都不惊慌，反而像是很享受这种忽如其来的危险似的，由衷地发出赞叹。

他两手空空，脚尖轻轻一挑，一支掉在地上的箭矢急速向上弹射，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已经割到了叶守寒握剑的手腕边缘，江山自信这一招定能狠狠地给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一点颜色瞧瞧。

眼看箭头就要割断叶守寒皓腕上的经脉，但叶守寒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顺着旋转的势度一个转身，箭尖堪堪在叶守寒面颊旁边擦过，剑尖随身法一转，转而刺向江山小腹，剑势非但毫无滞碍，而且更加凌厉。

江山心里也吃了一惊，不过不是惊慌，而是惊喜。

他没有想到，除了第五先生，还有人能够在武学上给他意想不到的喜悦。他一边享受着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的酣畅淋漓，一边悠然出手。

他的右手轻轻抬起，却并不防守，中门大开，任由叶守寒的剑继续向前推进，叶守寒不喜反惊，想要撤手，却已经太迟。江山的手已经递到了她的手腕处，轻轻一托，叶守寒不由自主地再度旋转起来，剑尖硬生生地被带歪，偏出了江山的肩头，整个人像是要钻进江山的怀里。

叶守寒知道要是就这样跟着江山的步调，肯定不会走好结果，干脆兵行险着，右手五指一松，把剑绕过江山背后，抛到左手，左手瞬间出剑，改为刺向江山小腹。

江山依旧笑着，却不再出手，只一侧身，轻轻一让，任由叶守寒整个人继续向前扑去，也不追击，叶守寒顺势翻身，稳稳地站在江山背后。

众人都看不出此次交手胜负如何，但叶守寒肯定没有受伤，这不禁使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难道这小姑娘还比解焕更加厉害？

“你在牛脊屋山上没少吃苦头吧。”

“多亏了你的狠心，在那山上闯荡，就像在你的脑海中遨游一样。”

“你的剑并没有变得凌厉，却刁钻奇诡；你的速度并没有变快，却能够后发先至。看来，在短短数月之间，你已经窥破了‘画江山’的剑路。”

“你实在很厉害。平时的你明明锋芒毕露，出手时却能够瞬间把锐气、剑气、杀气全都隐藏起来。当日，你也是这样瞒过三哥，把他杀掉的。”叶守寒仗剑而立，刚才江山虽只轻轻一托，却已震得她手腕发麻，“然而你终究只是个凡人，人就是会有做不到的事，就算你能把一切气息都消除掉，但身边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你将怎样出手。”

“与万物同息，是‘方正自守’的第一要义，只要心无杂念，就能到达那种境界，这说起来容易，但江湖中能做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江山叹道：“自第五先生创出这门奇功，方正居一众弟子之中只有万古楼一人练成，从此凭着一手江湖中最稀松平常的‘小擒拿手’纵横天下，再无一败。余今岁虽有资质，却无定心，我本以为第二个能练成此法的会是白霜凝，却没想到是你，大哥实在好眼光。”

“大哥做不到的事，我会替他做，大哥报不了的仇，我会帮他报。”

“你做不到。”江山摇摇头，慢条斯理地举起不知何时又拈在指间的一支箭矢，“你且看好，我要出剑了。”

江山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