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寺 (1/2)

“你是故意引我勾引你，好引双面来找你。”清晨的风吹过，冷月似乎清醒了许多，像是对桓祭又像是对自己说：“是啊，你可是的首座，又怎么可能一点武功都不会？以武立寺，可是仅次于少林的大寺呢。”

“他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死有余辜。”桓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又低头看着双面不成人形的尸体，喃喃说道：“可你终究，还是我的师弟，我也终究，是你的师兄。我们说过互相扶持……”

“他为什么突然死了？”

“幽冥掌，”桓祭说道：“他练了幽冥掌，所以他，他要不断地杀人来续命，所以他的眼睛会冒出绿光，所以太阳出来，他便死了……”

幽冥掌冷月是听过的，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邪功。他的邪在于既可杀人，亦可救人。生命危急的人练了幽冥掌可以续命，但是既然练了此功，便必须要以旁人的命来续自己的命，并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功力。

“他从哪学来的这邪功？”

“我也不知，”桓祭说道：“他本就是个天才，若不是心魔太重将来一定是个有道高僧。可是他心魔难除，做出许多有辱师门的事来，师父一怒之下便废了他的武功将他逐出山门，我本以为，他早死了。”

“他的心魔便是你。”

“十年前，幽冥掌出现在江湖中时我便知道是他，”

“他练了幽冥掌，你本是打不过他的，若是昨夜他将我杀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伤他。”

“他不会伤你，”

“只因他还想见你。他为了你削皮挫骨，即使练了幽冥掌也难以长命，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即使你不想办法引他出来，他也会来找你。”

“他不敢回寺找我，只因他还有一点良知，我也不知，他竟能忍受削皮挫骨之痛。”

“他还有良知，你却没有。他心中尚还有爱，你却没有。”

“我是佛家弟子。”

“哈哈哈哈哈，”冷月突然笑了：“跟我做了那等事，还说自己是佛家弟子？”

“我知道，”桓祭的眼睛突然黯淡下来：“安顿好他我便会回寺接受处罚。”

冷月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游戏红尘，这和尚的死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冷月回到客栈，温颜不出意外的在院里练枪。自冷月认识温颜开始，不管寒冬酷暑，温颜每日都会准时起来练功，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冷月冷冷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师妹真是好气又好笑。

冷月回到客栈先洗了澡，她向来是最会享受的，这一晚实在是让人心惊又劳累，她一定要好好地睡一觉。

温颜练完枪和冷月一起吃饭，见桓祭不在，便问道：“桓祭呢？”

“管他作甚。”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

温颜不放心，便出门去找桓祭。

温颜找到桓祭的时候他正跪在一座新坟前，上面写着“桓湮之墓”。温颜一晚上没有出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冷月雪白脖颈上的红印让温颜好奇，冷月下毒的本事很高，一般人很难让她吃亏，除非这个人本事大到让她不敢出手。

“桓湮是谁？”

“我师弟，”

“他怎么死了？”

“是我杀的，”

“出家人也会杀人？”

“他背叛师门，该杀”

“你为何不带他回寺里处置？”

“他不会回去的”

“跟我回去吧”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该是时候回寺里去了。”

“冷月呢？”

“我们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有她的红尘，我有我的清规。”

“你回去会被惩罚的，”

“犯了错就该受罚，”

“什么惩罚？”

“我们说过互相扶持，生死相依。他已经死了，我便该遵守誓言。”

“可是我答应带你见冷月的，”

“我已经见过了，”

“可是，”总是有什么不对，总是少点什么，温颜没有想明白。她不知道桓湮就是双面，亦不知师兄弟之间的纠葛。

温颜回了客栈，桓祭已经上路回了，冷月还在睡觉，她梦到了桓祭。

临近中午的时候，冷月终于出来了。她背着包袱匆匆忙忙的往外跑。温颜拉住冷月：“你要干嘛？”

“桓祭要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梦到的，我要去救他。”

“你只是做梦而已，他已经回去了。”

“那群老和尚会杀了他的。”

“为何？”

“戒律森严，他又一心求死，哪里还会有命？”

冷月和温颜快马加鞭也没有追上桓祭，温颜带着冷月闯进，留下一路哀嚎。

桓祭正受到八百杖，背后的血流水般渗出，冷月直看的心惊。淫戒、杀戒，身为戒律院首座，罪加一等，整整一千杖的处罚，之后便是废掉武功，逐其出门，他和桓湮，不过殊途同归罢了。

“不要打了，”冷月不顾众僧阻拦扑上去：“你们不该打他，是我勾引的他。”

“他已自认有罪，不得阻拦。”冷月被护寺的僧人拖走，冷月大叫：“他杀得是双面，是你们派他去的，你们不该罚他。”

“可他说的是桓湮，残害同门。”

“桓湮就是双面，双面就是桓湮。”

“桓湮是我桓字辈的徒弟，双面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魔由心生，他是你们教出来的魔，你们又是什么？”温颜挺枪拦住拖走冷月的护寺僧人，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