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震·悬案 (1/2)

民惠农场位于江上区，是一个近郊大型国营农场群，幅员200余平方公里，南邻汉江，北靠s39省道，汉渝铁路贯穿全场，是少有的将铁路、公路、水运集于一体的交通枢纽，被授予国家生态示范区，国家级食品加工区和国家循环经济产业园示范区。

民惠街道办位于楚天路与天声路交汇处，是一个丁字路口。

夜半，墙上人影一晃……

易经嘴里叼着半个包子，刚把挎包放在办公桌上，谢晋安就走进来。“有现场，准备一下。”

“这么早就有尸体！”易经嘟囔说。

“不是尸体，盗窃案，金额很大。”谢晋安吐出一个烟圈，“尸体勘查箱不用拿了，检查一下物证提取箱，确保东西带全。”

十分钟后，江上分局刑侦大队技术中队由谢晋安带队，易经、汤圆、李程辉跟队驾车上了s39省道。

汤圆开车，谢晋安坐在副驾驶，易经和李程辉坐在后面。李程辉给谢晋安递了一根烟问：“什么案子这么兴师动众？”

谢晋安没着急回答，掏出打火机慢悠悠点着了香烟。

汤圆轰了一脚油门，扯着嗓子说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我记得周文华非正常死亡案就是这组人马，谢队带队，我们跟班。”

汤圆说的那起非正常死亡案距今已有几个月了，周文华是“文化科技产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今年6月28日被人发现缢死在自家主卧室的衣柜里，床头柜上有半杯白开水，水杯下面压着疑似遗言的一句话：“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刑侦大队技术队先后数次对周文华居住的别墅进行勘查，在他死亡前一天晚上喝的鸡汤里发现安定，刑侦大队立即扩大了案件侦查范围，并锁定了周文华请来的保姆何三凤。

根据何三凤介绍，周文华因生意上的事情，长期依赖助于睡眠，家里有很多，而且头天晚上她为周文华煲鸡汤用的老母鸡是周文华的侄子周小天当天中午给她的，周小天也有周文华别墅的房门钥匙。

案件重心由此转到周小天身上。为了不打草惊蛇，技术队加快了对周文华的尸体解剖、理化、病理、dna等工作，通过「高效液相色谱法1」检测周文华血浆中安定及安定代谢产物去甲安定（dmd）发现死者血药浓度并没有高的离谱，通过dna比对发现水杯上的掌纹上提取的脱落细胞和杯口擦拭物与死者吻合，而尸体解剖定性为缢死。综合分析，排除周文华被人勒死的可能性。

就在警方准备结案的时候，两件事情把周文华非正常死亡案变成了悬案。一个是7月7日在汉水支流民惠段被发现周小天的尸体，死亡原因是溺死无疑，但死亡过程极其诡异。溺死的周小天的颈部有条浅浅的缢沟，其死亡水域数百米外的一颗“歪脖树”上发现一条断裂的绳索，上面检出了周小天的dna，分析他在入水前可能在此绕颈悬吊。周小天死亡案虽然如周文华死亡案一样阴云密布，却同样也没有发现他杀的确凿证据。

而另一个是……

“周文华的老婆天天闹，又是上访，又是找媒体曝光，搞得大队很被动。”谢晋安遥望着一片荒芜的田地，鼻孔喷出两股青烟。

李程辉讪笑说：“最可能的嫌疑人死了，查下去吧，线索断了。不查吧，又有人拿着棒子打屁股。”

“不知道哪位大仙把鸡汤里面安定的事跟魏娟说了，魏娟立即抓住这一点到处上访，闹得不可开交。”谢晋安想到这事就窝火。

“李兴华还被称为江上分局的「鹰眼」，光有眼睛没有脑子可不行。”汤圆是周文华案第一批抵达的警力，他对李兴华的傲慢可是记忆犹新。从自己现场勘查开始到最后结束，李兴华可始终与周小天坐在沙发上抽烟，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

“不是李兴华说的，估计是手底下人讲的，想向魏娟证明周文华有自杀倾向。”谢晋安听出汤圆话里话外的怨气，一拉一带说：“说白了还是没脑子，哪个自杀的把安定煲在鸡汤里！”

“谢队，我听说案件研判会上，有人提出鸡汤里面的安定成分是周文华吃药时不小心掉进去的？这话是李兴华说的吗？”刑侦大队为了周文华案曾牵头召开了科队研判会，易经听到了一些消息。

“可不就是他嘛，他认为鸡汤没有喝完的原因正是掉进了药片，由此推断周文华吃药时独居的可能性大，因为如果周小天在，他不会吃安定这类药物；而如果保姆何三凤在家，就会把鸡汤倒掉并清洗。”谢晋安回忆说。

汤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余怒未消道：“这个李兴华真是个事儿精，连打几个电话催理化的结果，要求两天内必须出结果，那段时间可苦了易医了！”

易经在后视镜里与汤圆对视一眼，把视线移向窗外颓废的田园冬景。“虽然通过理化、dna等检验基本定性周文华案自杀可能性大，但此案存在诸多疑点。鸡汤、周文华的胃内容和血液的理化结果本身就存在问题。”

“有什么问题？是指在血液里那个……什么半衰期吗？”

“安定主要被s-美芬妥英羟化酶代谢，但这种酶的活性随着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的不同而呈二态性分布，显性基因呈现强代谢（em），在我国人群发生率为80，隐性基因呈现弱代谢（间血药水平差距很大，检验结果通常倾向于平均值。因此安定浓度低有很多种可能，兑水的鸡汤有可能，周文华具有强代谢安定的显性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