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气话？ (1/2)

这个时节正值立秋，昼短夜长。韩先生是大家吃过午饭后来的，那时应该午时四刻了。韩先生两次为自己医治，差不多各有半个时辰，听爹娘说自己吃了药后又昏睡了两个时辰，算算时间，现在怕已到了酉时。她家吃的比较早，这个时辰已快到了她们家的饭点。

杜母察觉后，左看看自家丈夫，右看看自家女儿，还时不时地望一下自己的小儿子在干些什么。看见大家都沉默不言，杜母也知趣地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撩起袖子便往厨房走去。

毕竟，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其他的事。

在杜母走之后，杜父待了一会，详细地给杜渺渺讲了与韩先生的说话内容后也离开了，顺便还不忘把自己一脸不爽的儿子给扯了出来，只留下杜渺渺一人，让其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思考。

房间中杜渺渺摸索着下了床，这间屋子她呆了整整十年，布局摆设都了然于心，这也是为什么爹娘敢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的原因。她拿起靠在床边的竹竿，左敲敲右敲敲地望自己记忆中的窗边走去，摸到一块布料后，用力一把扯掉，让温暖的夕阳得以照亮整个屋子。

感受到夕阳投在自己身上的温度，她的心里生出一丝向往。

听杜宇说，阳光是金色的，天是蓝色的，草是绿色的，云是白色的，花是五颜六色的。

真是羡慕啊。

杜宇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对她来说，却是极其陌生的。什么是红，什么是蓝，什么是白，什么是云，什么是花，什么是夕阳，全都是基于他人描述的自我想像而已。

或许正是有这份陌生，当她知道自己眼睛有救时，便脱口而出同意，态度之坚定，让她也颇为惊讶。

不过想想韩先生的话语，她的心中浮现出了三个问题。

第一，不管是从爹娘的描述还是韩先生自己所说的东西，都明确地表示，若想要治病，只能由杜渺渺自己独自跟随他前往，其他人不可跟随！自己的情况特殊，若没有人跟着，只怕是寸步难行，韩先生为何不许他人一同与她前往呢？

第二，要她跟随的理由。因为制药繁琐，来来回回，需要个一年半载，十分不方便，便需要她一同前往虽说也是个理由，但不管怎样，她总觉得有些牵强，毕竟时间虽长，但也不是不可以等，隐隐有些不对劲。

第三，韩先生到这儿的原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可厚非，人大多有所图，但她不知道韩先生所图的是什么。韩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酬金，可见不是为了钱财，唯一所提，便是让自己跟着，不过做法也颇为奇怪。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相当的简单粗暴。

你若信我，我便帮你；你若心有疑虑，便就此别过。

这种把选择直接甩给你的做法，潇洒得让杜渺渺哭笑不得，自己做决定，与之对应的，自己承担选择的风险，让你怪都怪不到别人的身上。

杜渺渺想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为什么自己还是同意了

为什么呢？

杜渺渺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是啊，是什么让自己在有如此多疑虑的情况下，仍旧同意了的

难不成真的是脑袋一时发热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正当杜渺渺想的入神时，门被打开了，一个小脑袋从门缝中露了出来，不用猜，又是杜宇这个小子。

杜宇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姐姐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下，原本素净的白裙被染上了片片金辉，整个人显得神圣而高洁。杜宇一愣，原本已到嗓子眼的话语又退了回去。

“怎么了，杜宇”杜渺渺笑着喊道。

“姐，我有话想问你。”

“说。”杜渺渺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大半。

“姐，你是怎么想的”

果然……是这个问题。

杜渺渺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杜宇，过来。”

杜宇听后，虽不解，仍就乖巧地走了过去。感觉已经很近时，杜渺渺突然伸出双手向杜宇的脸上摸去，没办法自己看不见，只有靠摸脸来想象了。

无奈┐（─__─）┌

双手毫不留情地蹂躏着杜宇的脸，杜渺渺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取笑道。

杜渺渺：“脸变圆了。”

杜宇：“！”

杜渺渺：“有双下巴了。”

杜宇：“姐！”

杜渺渺：“恭喜你，从一个小男孩变成一个小胖孩。”

杜宇：“姐！！”

杜渺渺几乎可以想象杜宇那张被气得跳脚通红的脸，笑出声来。

“姐！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胖了！”杜宇红着脸吼道，全然不知已被自家姐姐带跑了话题。

“哈哈，胖点又没什么。你才只有九岁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爹娘把伙食弄好点，也是十分正常的。你小子啊，不必担心！”说完，还揉了揉杜宇柔软的头发，像是安抚。

“”，杜宇复杂地看着自家姐姐，真真觉得对方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苗条得风一吹就倒。

“不会吧。你小子生气了？”半晌没有回应，杜渺渺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开玩笑开得过火，“唉，姐姐错了，对不起。杜宇，你还是理一下你姐我呀。别生气啦，好不？”

杜宇沉默地把杜渺渺的手，从脑袋上拉下来，然后用双手握住，给自家姐姐传递温暖。

良久，无言。

“姐，我觉得你还是跟那个韩先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