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卖油 (1/2)

南船北马杂货铺坐落在整个安平城最热闹的安平街，门口设有一排排的凳子，还有免费的茶水解渴，凳子上面坐着一些南来北往的人歇脚喝茶。杨大川站在门口，恍然觉得这不就是现代的大超市吗，不过自己这油能卖到超市吗？但是也不管了，只能进去问问。

杨大川绕过前门往后面仓管走去，找到一个正在指挥搬运货物的管事。

“掌柜的，我这有一种新的素油，颜色醇亮，香味浓郁，对做菜还有提味的作用，不知您可有兴趣？”杨大川直接了当的提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说完，还把自己手里的油向管事展示了一下。

“咦，这是什么油？不是香油，也不像豆油。”说完，还用指尖蘸着品尝了一下。管事本来不打算理会，每日向他推荐供货的商人不知凡几，但看到这从未见过的素油，心思不乏一动。南船北马杂货铺的掌柜竞争可是很激烈的，最近他还想找机会往上挪一挪，要是自己这时候发现一个新物事，又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类日常所需、不愁卖的，他何愁自己没有往上的机会。

“来来来，小兄弟怎么称呼，鄙人姓刘，我们到里面来喝杯茶，歇歇脚！”掌柜说完，让人安排物事，热情的领着杨大川到一间小隔间里，让人上了一壶好茶。

“刘掌柜，小子叫杨大川。”杨大川介绍道，“这是我家偶然发现的一种山茶油，色泽金黄，品质纯净，气味清香，用来腌鱼腌肉都是极好的。山茶油不仅能用来做菜提味，大姑娘小哥儿还能用来搽脸美白，并且常吃山茶油还能健康长寿。”

“李小子，拿一罐油让灶上的孙师傅品鉴一下。”刘掌柜向外吩咐一声。

“成色不错，品质纯净，气味清香飘逸，”刘掌柜到了一点茶油到白瓷碗上后，观色泽闻油香后说道，“不知这山茶油产量几何，产自何处？”

杨大川思索一阵，心里也明白，山茶油只是大家没发现，如今一出现，稍微有点实力的人家一打听深究也不难发现是山茶果榨置而来，毕竟他置办榨油的家伙什、家里的山茶果壳都是没办法避开人的。知道了原材料是山茶果，以他们的实力，现如今提取豆油的技术，今后这山茶油可真跟他没啥关系了。但是大肉自己吃不到，肉汤还是要分一口的。

想清楚了这些，杨大川也不指望这是个长久买卖，“刘掌柜，不瞒您说，这山茶油是小子全家辛苦一年得来，榨取过程实属不易，如今榨置山茶油原材料已过季，小人家中尚有如此品质的山茶油一千二百来斤。”

闻弦知雅意，一听杨大川这话，老狐狸一般的刘掌柜感叹这小子真是上道。刘掌柜也不愿做那些强买强卖的土匪行径，虽说花点时间和人力也能打听出来，但是南船北马发展到如今，可不是靠这些小手段发展遍布全国的。

“不知这山茶油作何定价？”刘掌柜询问。

卖油之前杨大川已在城里打听过各种油的价格了，如今市面上香油60个大钱1斤，荤油35个大钱1斤，素油50个大钱1斤，况且这些油还不知稀释了多少的，不要以为，古代的油都是没有掺东西的。

“小子置取这些山茶油实属不易，家中剩余的都是品质上乘的原油，60个大钱1斤，刘掌柜觉得如何？”

“照理来说这山茶油60个大钱1斤确实不贵，但毕竟这是一个新物事，我需要承担其所带来的风险，所以我给不出这样的价格，如果你愿意，以50个大钱1斤的价格全部卖予我。”

杨大川苦笑道，“刘掌柜，50个大钱1斤，我为榨取这山茶油付出的心血可就真的血本无归了，这样吧，59个大钱1斤，您老也体恤体恤小子。”

“52个大钱1斤吧，小兄弟，现如今的生意都不好做啊，我还需花银子上下打点疏通宣传这新山茶油呢，”刘掌柜加了2个大钱。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两人协议55文一斤，杨大川将家中全部原油卖给南船北马，但是需刘掌柜自己派人到平山村拉，今日先付一半定金，交付全部山茶油当日再结清尾款。

杨大川家中全部山茶油大概有1200多斤，如今一朝卖出得银66两。如今大安朝金银物价制度十分完善，1文=1个大钱，100个大钱=1贯，10贯=1两银子，100两银子=1两金子。猪肉15-18个大钱1斤，青菜1-2个大钱1斤，大米3-5个大钱1斤，鸡蛋1文1个，一亩上好水田需5-8两银子，盖一栋青砖瓦房农家小院大概需30两银子左右。娶一个媳妇也需5-10两，想到这里，杨大川不免有些脸红，觉得自己当初娶沈哥儿就像白捡一样，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对他。

山茶油原油交付完事宜后，两人暂时都按捺住没有开口说话，心里都清楚，前戏演完了，接下来就是戏肉了。

刘掌柜呷了一口茶，“不知杨小兄弟可有兴趣出卖榨油的方子，毕竟以杨小兄弟身家很难发挥这张方子的实力。”

杨大川知道南船北马买方子只是一个说头，不过是为了要个名正言顺，只要知道原材料是啥，榨油过程自有更专业更成熟的人来研究，毕竟安朝的豆油榨取技术就十分不错。如今买方子只是打招呼，不至于让其他人说南船北马强抢山茶油生意，以免以后留下把柄给人抓住说嘴，但要是自己知情识趣上道，双方合作更愉快。

“唉，刘掌柜不知，小子为研究这方子可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原本想把它作为传家之术延绵子孙的”杨大川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