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欢喜禅妖僧 (1/2)

公元1145年秋，南宋境内，南海县。

天空灰暗，秋风狂啸，枝丫摇曳，古镇大街行人寥寥。一群孩童在街边不停地嬉笑叫唤，稚嫩的小手里握着石子，纷纷砸向墙角。

漆黑的墙角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蹒跚而行，时不时被石子砸中闷哼几声，疲惫的小眼盯着地上的剩饭，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那小堆脏兮发臭苍蝇围绕的剩饭，在小乞丐眼中好似人间美味，诱惑着他拖着无力的身躯爬行。

孩童们见小乞丐被石子砸中不再吭声，渐渐地失去了趣味。

于是，一名胖墩顿的孩童走上前，肥嫩的小手捏着自己鼻子，嫌弃地看了地上发臭的剩饭一眼，立即把头扭在一边，抬起脚板在剩饭上使劲踩压几下。

随后，胖孩童觉小乞丐爬的速度太慢，在他屁股后，用力踢上一脚。他骨瘦如柴的身子被这一踢，刚好扑在剩饭上面，饭上的七八只苍蝇立马一哄而散。

小乞丐连忙将脑袋埋在臭饭中，如同猫狗吃食般快速吞咽，因为没嚼烂就慌忙吞下，导致过程中不断咳嗽，但丝毫也抵挡不住腹中的饥饿。

周围的孩童见此一脸鄙夷，似乎觉得还是不痛快，又有几个孩童上前围着小乞丐，狠狠地踢上几脚，才心满意足地退下来。

小乞丐一时视线模糊，脑内一片迷蒙，头重脚轻，只觉头中装了千斤金属，瘦弱的身体支撑不住铁头，一下侧面栽到剩饭上。

小乞丐用仅有的力气将嘴张开，舌头努力地向嘴角的剩饭舔去，泪水缓缓地从脏兮兮的脸上滑下，留出一道洁白的泪痕。

“你们这些调皮鬼，说了多少遍，不要和小乞丐玩，别把自己弄脏了，离他远些！来，小乖乖，娘抱着你们回家吃饭。”

又望了望地上的小乞丐，脸上笑容瞬间全无，生气骂道：“你这小畜生，要饭去其他地方要，滚远点！”

一名妇人走过来，斥责了几句周围的孩童，便将孩童领回温暖的家中。

小乞丐瘫倒在冷风中，不知是由于寒冷还是心冷，瘦小的身躯时不时地颤抖几下。到后面破烂的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犹如泥塑木雕，一动也不动。

寒冷的秋风肆虐，一群乌鸦也不甘寂寥，在小乞丐的上空不停的盘旋，似乎正焦急地等待着可口的大餐。

人言，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么难过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半个世纪。

终于，有名道装中年男子牵着一名三岁大的小女孩走来。

中年男子俯下身来，粗糙的大手轻抚几下小乞丐的头发，脸上露出怜悯的微笑。身边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睁到最大，一脸质疑地看着小乞丐，像是在问：他还活着吗？

小乞丐艰难地半睁开一只小眼，眼中中年人的身影不停地在摇晃，他的手好温暖，像被自己父母轻抚一样，如果我有父母的话

“活着已是艰苦，本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活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发现有趣的事，就像你遇见那花，我遇见你”

公元1160年，南宋境内，襄阳。

“茶肆”，古时茶馆。

远处望去，这间茶肆一幅衰朽的景象，木材是被虫蛀过，而且旧到灰色，茶肆屋顶好像一面筛，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根树枝横档，仿佛架上的肋骨般。

这时，茶肆门外忽传大喝声：“小二，两斤酒五斤上好牛肉。”随声音寻去，进来四名光头凶神恶煞的青袍僧侣装的大和尚，袍上刺绣着毒蛇捕蟾的怪异图案，顿时引来周围食客的目光，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

一个粗眉环眼，额生痤疮的和尚狠狠地拍桌，撑眉努眼，气势汹汹道：“村鸟蠢货，再看洒家宰了你们，奶奶的一群惹人厌的废物真碍眼。”

食客听后纷纷扭回头去，埋头吃饭，未敢多言。

“丫头快把好酒好菜给几位僧大爷端上，别忘加些小菜。”

说话的店家老者长方脸蛋，剑眉薄唇，虽然衣衫褴褛满嘴胡须，但遮掩不住双眸的英悍之气。

只见店家灰衫后面探出半边雪白的脸蛋，圆溜溜的大眼转了转，身材娇小可人，像白兔一般蹦了出来。

清脆娇嫩的声音回答：“来啦，来啦，两斤美酒不兑水，五斤上等牛眼精瘦肉，再加些小菜。”

说罢，纤柔的小手掏出一个白色小玉，将内白色粉末洒至酒中。摇了摇酒壶，与店家四目相投，相视一笑。

少女低着头走来，白嫩纤细的双手托着一只木盘，放下碗筷，将四壶酒放在桌上。

“几位僧爷，二斤美酒，五斤上好牛肉，请慢用。”语后便要离开。

这几个肥头大耳的恶和尚哪里看见过眼见如此清秀俊俏的女子，一个黑面和尚伸手拦在少女腰前，故作柔声说：

“小姑娘好生模样，怕是天上宫娥也不过如此了，怎会沦落至此？贫僧怜你娇弱，请你饮上几杯，再带你求得富贵。”

说话间，四个和尚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脸蛋大饱一番眼福。

少女心中虽厌恶，嘴上却娇滴滴说：

“僧爷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汉中人氏，因同父母来襄阳投奔亲眷，不想搬移益州去了。父母在客店染病身故，爷孙二人流落在此，卖得几碗茶讨生计，奴家不会饮酒，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言语中，少女又故作哭泣，小手揉揉眼睛。

一个小眼睛厚嘴唇的和尚笑眯眯道：“哟哟哟，小姑娘莫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