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号楼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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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河水面吹来的带有夏天气息的微风，大地上扑撒着一层阳光。操场、跑道、教学楼被朗朗读书声吵醒，三十四班的教室散发着夏日里该有的气息。

杨晓光是高二的时候考到卓越班的，较好的容貌和骨子里透漏出的平和使他更快地融入了这个本已搭建好的大集体。努力的时光总是不带遗憾的悄悄溜走，会考、成人礼、高考400天动员大会，8月份，当夏虫还在继续为夏日演唱时，这批十七八岁的带有稚气的孩子们就在教室里奋战了。学校为高三学生提前准备了教室，约好了老师，做好了一切思想工作，高三开学前的补课开始了。

所有人都是带着打鸡血的热情拼命的学习，杨晓光也不例外。就算没有任何梦想，这里的人也会在迷雾中继续前行，在路上总会找到值得自己为之付诸一生的事，或者人。

2

柔和的光线下，一条深深的走廊，一扇扇带有标号的绿色木门紧紧的闭着，上面黑色的斑点是轻狂岁月的印记，安静的宿舍等待着赤血的少年。

下课铃声早已敲响，宿舍还是空洞平静，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杨晓光总是很晚才回到宿舍。

“晓光，是不是又被小女生勾搭了？”郑毅那杨晓光开玩笑。

杨晓光不在意地笑了笑，应道：“就是，就是。”

“晓光，你看我咋样，给我介绍介绍呗，我高中还没谈过嘞。”赤着上身的张子健笑嘻嘻的看着晓光，爬上了床。

“就你，活在梦里。”郑毅带着洗漱用的盆子出了宿舍。

“哈哈，好，我给你记着。”杨晓光笑的时候，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还是算了，我得好好学习嘞。”张子健应着电扇摊在床上。

“诶呀，别说了张子健，就你还好好学习，今天你哪节课没睡，你说。”杨誉迪扯着嗓门喊叫着。

“来来来，你说我那节课睡了？”

宿舍的那边，三四个人围着看章程玩游戏，这边，你一句我一句的顶嘴。似乎高三没有来，也不会来。

过了十一点，宿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宿管同学的吼叫声，水房的水流声，电扇的吱吱声，渐渐平缓的呼吸伴着夏虫的鸣叫，一个个的奏响。轻如柔板的光芒下，一条深深的走廊，几个捧着书的男孩们，有的穿着整齐的衣服，脸上冒着汗；有的赤着膀子，挥着手中的笔；有的甚至只穿一条内裤，揉着困乏的眼。毕竟这是高中，毕竟这是热血的盛夏。

这时，二零八传来的杀猪一般的笑声在宿舍楼里回荡，也不时传来几句流行歌，难听的要命。高三生活中的一切欢声笑语都在这里在这个时刻一并迸发而出，宿舍里，一起吃东西，一起谈理想，一起半夜里看电影，一起打扑克，一起被老师捉，也一起跟老师吵。

高三上半学期也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所有的欢笑与悲伤都随记忆刻在208宿舍的门上、窗上。

3

汝州这地方，冬天一般只会下一场学，而这已经是年前的第三场雪了，而且每场雪都下的轰轰烈烈。

“明年一定是好年啊，你看这雪下得”说话的是一个老头，屋子里淡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颊上，透过灯光，瘦小的骨架更显突出，皮肤已经被无数个夏季炙热的太阳烤得黝黑，背也早已坨了，眼睛无神的盯着纷纷扬扬的天空。若是拿这幅模样与卡西莫多相比，除了那还带有青年气息的脸庞，其他的也竟毫不逊色。可谁又见得他年轻时的模样？

“明天咋去学校嘞？雪下这么大。你还有几天放假？”老头问道。

“今年高三了，学校好像想让我们上到腊月二十七，也就两星期，下回再回来也就放假了。”坐在桌子前学习的少年答道。洁白的皮肤，脸颊被冻得泛红，身子用被子裹着，十七岁的模样。

老头子不敢多说，也不会多说，就算新年的味道有多么的浓厚醇香，老头子也不会提起少年的父母，不会提起他弟弟。少年也是，虽然一切都知道，也决不在他人面前露出可怜的样子，那是过分思念下的明白。就这样，老头与少年就在这雪夜听着雪花的飘落。

老头睡下了，灯还在亮着，至于明天少年怎样上学，老头知道的，他什么都不用管的，所以老头子不曾在少年面前发过脾气，他知道的，一切都知道。

渐渐地，雪下得更大了，少年裹了裹被子，就继续学了下去。正如窗外的雪一样，老头的梦也愈演愈烈。

在高三刚开学，晓光就定下了目标，那是一所美丽的学校。

早晨，时间还早，这片土地就已经被白雪照得透亮。杨晓光戴上连衣帽，背，出了门，走向车站。杨晓光没有叫醒老头，但他知道，老头子醒着呢。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世界，似乎前方是一片光明。

老头子起来了，望着那留下的脚印，伸向天边。

走得早，晓光没有迟到。学校的雪果然与家里的不一样。在这儿，至少杨晓光可以像雪覆盖着大地一样隐藏着自己，伪装着自己。

4

学校的课间操是上不了了，于是整整四十分钟都是学生们的放松时间，而在这大好的下雪天，更是为学生枯燥的高中生活添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晓光，走，下去玩去。”同在一个宿舍的邓少玖叫到。

“走走，快点，走啊。”章晨元推着杨晓光。

“好好，这就来。”晓光答道。

208宿舍的男生们都下楼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