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遗忘的荣光 (1/2)

“那只是没人带领你们去找罢了！”

不以为然的瞄了阴宪一眼，陈四的思绪，在不经意间，穿梭了千万时空，回到了那个远古的战场。在那时，天地人三界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庭一家独大，也不像现在这般和谐。在那个三界都有大圣坐镇的时代，杀戮从来都没有间断过，一场又一场惊天动地的生存之战，数不尽的强者陨落。滔天的杀意化为了如今地府的业力血池，扯不尽的因果甚至惊动了高高在上的天道。各大圣人隐约中察觉到危险，在关键时刻，签订了休战契约，也就是那至今依然恒立在天穹之上的三界盟约，避免了毁灭的到来。

本来，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遗憾的是，契约完成的那一刻，人界和地界好像被坑了，因为他们的大圣，伏羲，神农，轩辕及泰山府君，从此消失了！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少了大圣坐镇的人族和九幽地府，在接下来的数千年里，莫名的衰退了。人族更是直接沦为天界的坐骑，在一张张充满诱惑与力量的契约下，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内讧之中。

而本是同为受害者的九幽地府，此刻非但没有与人族联手，相反，靠着号称大圣之下无敌手的北阴酆都大帝的庇护，他们的手也伸向了人族。远古战场，在以人族为马前卒的情况下，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在天庭与地府的刻意下，有着卓越天赋的人族，天才们像流星般不断坠落，再也没能出现能问鼎大圣之境的人物。

随着岁月流逝，时光如沙，人族骨子里的反抗，被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以天为尊的思想不知由何时起，已经被深深植入灵魂。那一个个替天行道的口号，喊得理直气壮的同时，也把他们牢牢的束缚在天庭特意打造的，特殊的囚笼里。至于此天是否彼天，没人去深究。时至今日，看尽浮沉的陈四，几乎可以断定，如若再无变数，人族甚至熬不过下一个千年，就会彻底的成为天庭的傀儡。该把这趟水搅浑了！意识到这样下去，真相或许将被永远埋葬的陈四，收回了思绪，把目光转向阴宪，缓缓开口道，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试炼之地，是由伏羲，神农，轩辕，泰山府君，三清道尊共同建立的。里面有没有颠覆王与坐骑关系的秘法，你自个掂量！”

听出了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阴宪的目光骤然一紧，慢慢的抬起头，人族三圣，在普通人眼里，或许，那只是个传说。可他们几大世家的子弟，却知道，那是真的！也正因为他们知道这几位大圣的确存在过，所以，才会在被沦为神的工具，奔赴战场之时，忿忿不平，他们的大圣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庇护族人！而他阴宪，在听到陈四的这句话之前，也是那忿忿不平的人当中的一位，可此刻，他心境却有了变化，听那语气，这里面分明有猫腻。

人族的没落，如果是一场阴谋的话，那么坐骑的宿命论，就是纯粹的扯淡！一想到这个，阴宪就恨得咬牙切齿，那颗本已经麻木了，认命的心，再度强而有力的跳动起来。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理念他可以接受，弱肉强食本就是种族衍生的必要手段，他恨得是，以阴谋设计使得他们陷入内讧。联手，势在必行！刚下定决心的阴宪，脑中灵光一闪，意识到自己似乎想漏了点什么。

该死的，族长不是自己呀！他大长老的身份再尊荣，在决定整个家族命运的大事上，始终是不能一人拍板说了算的。如果把这联手的事情一五一十跟族长阐述，下场显而易见，多半会被族长一巴掌拍死！这些年的相处，他太清楚一族之长骨子里的保守与排外了，如此重要的讯息，如果是由外人说出，就那个真实度的考察，都会持续几百年。

只能隐藏部分真相了吗？把事情说成是自己的发现才能很好的规避可信度这个问题。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一旦哪天东窗事发，那些族内的敌对势力，必然会抓着这一点往死里打。到时，他阴宪就会背上叛逆，图谋不轨之名，生生世世被钉在家族的耻辱榜上，难以翻身。一想到这些后果，阴宪的手都禁不住在发抖，这代价，太沉重了，他这辈子都奉献给了家族，叛徒之名，他承受不起。

可如果不赌这一把，以现在的人才凋零速度，阴家，千年之内，就会步入程家的后尘，届时会发生什么，他完全不敢想象。人不能只盯着眼下，还得放眼将来！不知不觉中双手成拳的阴宪，终究还是做出了取舍，在命运抉择的路口，他愿意赌陈四一把，赌他能彻底把阴家拉出泥潭。

“联手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

“这点你不用多虑，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心里有底！”

一眼就看出了阴宪那点小心思的陈四，轻轻的挥了挥手，打断了他那未说完的话语。活了千万年岁月的他，如何会不知道，信任二字对于一个世家而言，有多难！倘若加入了他这个外人因素，且不说这合作开启的时间难以定下，即便是定下了，那执行力也是大问题，阴奉阳违这种蠢事会多扯后腿，他可是屡见不鲜了。

不需要契约吗？单凭口头约束？还是一个身份只是大长老的自己的口头约束？陈四的反应，让阴宪有点懵了。这年头，人心险恶，连发誓都能当成放屁的时代，如此大事，靠口头约束也会有人信？老祖这千年是白活了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阴宪，眼角余光在陈四脸上扫过，那种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