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老人与魔 (1/2)

老人桑缇亚已经年近七旬了。

现在的他正作为“黄金之心”的一员，在这片战场之上冲锋着，背后是他的恶魔，外表看起来像人，但又有着许多鱼的元素，感觉像是人和鱼杂交的品种。

人鱼恶魔手里拿着一把鱼叉，那是它的攻击手段。

战场的地点是公园，原本景色优美，现在却被浓浓的血腥味所笼罩。

老人举着枪，每扣动一次扳机，就会有一名恶魔控制的人类傀儡倒下，没有了人类的精神力，附身在这个人类身上的恶魔也会消失。

“不要有负罪感，老家伙。”他对自己说，“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傀儡。”

他在这片战场上是令人瞩目的，因为他是这片战场上唯一的老人。罗卫和萧倩盼他们曾经拒绝让这样的老人上战场，这个年纪的香金国老人本该在海滩边晒着太阳，安静地等待死神到来的那一天。

“我可做不到那样。”老人对他们说，“我的血还是热的，我可以为人类尽一份力。”

“让他去吧。”出声的是玉护天，“同样是老家伙，我能理解他。”

罗卫他们这才同意桑缇亚上战场，但要求是必须服从指挥。

“咔嚓”

老人扣动扳机，却没有子弹射出。

“冷静点，老家伙。”恶魔的嚎叫声在战场上回荡着，刺激着老人的神经，“子弹是怎么装的，你应该还记得，你练习过。”

他必须这样提醒自己，因为年事已高，他的记忆像个老旧的存储卡，这让他很难记住东西，即使是装填子弹这种看起来很简单的事。

“有时候真希望我是个退伍的士兵，而不是个只会打渔的渔夫。”老人说，“这样，我就可以靠本能装子弹，而不用记忆了。”

“但你还有热血，不是么？”说完这话，他已经装好了子弹，“你的热血一点不比士兵差。”

一支箭朝他笔直地飞来，他依靠自己的恶魔勉强将箭的轨道偏移开，但箭还是擦过了他的脸颊，在其苍老的面庞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为什么你这样的老人也要来这里？难道是政府强迫的？”吴婉音问，枪口对准老人，老人却来不及将枪口对准她，现在她只要扣动扳机，老人就会成为倒在这片战场上无数人中的一份子。

“不，这片大陆上的大部分国家还是很尊重人权的。”老人笑着说，“虽然它们更尊重有钱人。”

吴婉音轻笑：“同意。”

随后，她没有扣动扳机，而是离开了老人的视线。

“她看起来不像恶魔。”老人说完，打算继续持枪杀敌。

“那个小丫头，还是太心软。”吴婉音刚走，布提斯就来到了老人面前，“即使是老人，却也是敌人。”

巨大的、丑陋的毒蛇出现了，那是布提斯的真身。

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电光石火间，毒蛇便缠住了老人的身体。

老人控制自己的人鱼恶魔拿着鱼叉刺向毒蛇，但尖锐的鱼叉遇到毒蛇的皮肤，竟然刺不进去！

布提斯将老人缠得更紧，像是被惹怒了：“我可是七十二魔神之一！你竟然妄想凭借这种杂鱼恶魔伤我？”

但是老人却没有就此放弃抵抗，而是一步一步走到公园中的喷水池，带着缠住他的布提斯，一头栽了进去。

但公园的水池又有何用？最多淹没到人的膝盖罢了。

“不要再抵抗了！我可以赐你痛快一死！”

“我的恶魔是……人鱼，水是……增强剂……”老人断断续续地说着。

“什么？！”

只见老人的人鱼站立在水上，并对着被缠住的老人绕圈，速度之快，连布提斯都是有些惊讶。

“用这么快的速度冲锋……总该能刺穿你的皮肤了吧……”

人鱼恶魔像是听到了命令，握紧手中的鱼叉，并对着老人和布提斯的方向做了一个准备冲刺的动作。

嗖——

鱼叉向着布提斯和老人刺去，刺穿了缠住他的布提斯的身体，于此同时……却也刺穿了老人的身体。

布提斯惨叫一声，化成一团黑雾渐渐散去。

“呵……呵……活……该……”老人边吐着血边说，“不要……小看……人类……”

人鱼恶魔消失，老人的目光也渐渐失去了光彩。

……

然而可惜的是，这一切，不过是老人的幻觉罢了。

“这算是，我给你的礼物吧……”

布提斯从老人的脖颈上松开充满着毒液的獠牙，人鱼恶魔只在布提斯身上留下了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消失了。

就在刚刚，老人命人鱼恶魔将自己和布提斯一同刺穿的一刹那，布提斯咬住了老人的脖颈，将毒牙中致幻的毒液注射进了老人的体内。

现实是，即使人鱼恶魔到了水中，拥有了那么快的速度，仍旧只是在布提斯的身上留下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口。

但在幻觉里受到的伤害都是会反应在现实里的，所以……老人仍旧是死了，真的死了。

“带着荣耀离开吧，老家伙。”布提斯说，“之前说你是杂鱼，我感到万分抱歉。”

布提斯离开之前，微微鞠了一躬。

这是七十二魔神的鞠躬，老人果然是可以带着荣耀离开了。

“人类……果真是强大的生物。”

“也许，你们真的有‘黄金之心’也说不定。”

“即使魔界大门开启，我们魔族全都得以以实体的姿态来到人间，到时，我们又真的能胜过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