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夜寺奇遇 (1/1)

用膳完毕，一个小和尚带着商心桐等三人到后院休息。“听说佛教的禅宗就起源于这座寺庙，创始人叫什么慧能……”张哥有些文化又是本地人，所以这一路还得靠他当导游。商心桐本想多请教些文史知识，才发现他和卜思新已经抱在一起睡着了，看来是白天喝多了。商心桐还不想睡，他看了看房间陈设：电灯照明，地上通铺，小柜子上有水壶和水杯。寺庙里也用上电灯了，商心桐感慨之余忽然感觉口渴，于是到柴房接了些开水。路上闻到一阵阵清香，商心桐不知道香气来源。周围一片寂静，商心桐躺在铺上辗转反侧。他回想起白天在黄大师书房的所见所闻，隐约感觉书院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覃天柱就难脱干系。商心桐内心开始犯嘀咕，跨越千山万水去寻找这个并不完美、甚至危险的情人，是否值得？不知道过了多久，商心桐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把思绪万千的商心桐拉回到现实。

这古寺中怎么会有女人？而且还在晚上啼哭。商心桐想起小时候听人说的鬼故事《画皮》，就是书生夜路遇女鬼。曾经吓得幼小的商心桐不敢入睡。现在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怕的？商心桐起身想去看个究竟，他回头看地铺上的另外两个人，还睡得挺香的。

月光昏暗，阴风阵阵，那女人的哭声忽远忽近。想起住持奇怪的眼神，商心桐顿感寒意，看来这寺庙果然有古怪。他沿着小道来到一座殿宇前。只见大殿门窗洞开，里面黑影伫立，中间一个黑影似是领头的。这是什么殿，怎么会有这么多塑像？星月黯淡，商心桐看不清楚，只觉得中间那个象是今天见到的达能住持。“人皆有佛性，关键在于觉悟……”突然有人念经，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这是禅宗的教义吗？还挺有哲理的，商心桐想，人活得开不开心，就看开不开窍，所以悟性对于一个人很重要！不对，商心桐突然发现那些塑像开始动起来，他连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怎么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是庙里的和尚吗？

殿里的人在中间黑影的带领下突然一起呜咽起来，看样子人还不少。商心桐仔细一听，原来他们是在唱念先祖的苦难历程，从达摩祖师不远万里到中原，二祖之后被排挤出中原，直到六祖慧能在岭南创立禅宗。受排挤？想不到和尚们也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活着不容易，象黄大师那样活得洒脱就更加难得。商心桐感觉自己好象觉悟了。不过让他百思不解的是，和尚集体念经怎会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其中应有蹊跷，商心桐不免怀疑。

凉风吹来，商心桐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没想到惊动了殿内沉浸在回忆中的一群人，他们叫着冲了出来。商心桐连忙沿小路跑回自己的房间。张哥和卜思新还在睡梦中，商心桐只有再次躺下。女人的哭声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嘈杂声。这时有人敲门，吵醒了两个梦中人。商心桐开门一看，原来是刚才带路的小和尚。“你们刚才谁去了大殿？”小和尚问。商心桐和张哥、卜思新当然矢口否认，小和尚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三人，很勉强地说：“那边房还有些人，包括三个女人，我到那边看看！”

小和尚走了，三个人都睡不着了，于是开始聊天。“怎么寺庙里还有女人？”商心桐问张哥。“为了让香火旺盛，好多大寺庙都要留宿那来烧香还愿的女人。”张哥果然有些见识。原来是这样，商心桐心想，那女人哭得那么伤心，一定是来拜佛请愿的。“这个小和尚跑来问东问西，刚才发生什么了？”卜思新问。商心桐把自己刚才的见闻说了一遍。商心桐和卜思新不理解和尚们的行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叫集体癔症。”灯光下的张哥露出一丝恐惧，“就是集体失忆，集体梦游，甚至集体发疯！”卜思新一下抱住商心桐，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商心桐更有安全感。“我们该怎么办？”商心桐也很担心，要是被和尚查出来是自己在偷看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自己。三人都沉默不语。忽然一阵清香飘来，刚才商心桐在路上也闻到了顿悟了，“闻说梅花早，何如北地春？”张哥又用诗词来表达。商心桐这次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离开岭南、快快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