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傀儡门 (1/2)

云家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出名的卖艺组合。因为不肯交“保护费”，领头人被打断了腿，不能继续在普通人中谋生。没有领头人，其他六个人也不愿意再呆在这里，要和领头人一起走。领头人只能和他的妻子和同伴住到深山中。

领头人的妻子是一个药师，她一直试着把丈夫的腿接上，可是没有成功。领头人的断腿只好砍掉。有一天妻子做了一条假腿，给丈夫装上。

奇迹出现了，领头人居然可以走动。于是当年的七个卖艺人和领头人的妻子开始研究假肢，从局部到整体。经过数十年的探索，最后做出了有思想的假人。

假人可以修炼，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一切都听从主人的命令。领头人把假人叫做傀儡，建立了傀儡门。

三十年后，傀儡门成为大陆第一门派，辉煌至极。宗门弟子超过亿人。但领头人和他的六个同伴以及他的妻子都垂垂暮老，命不久矣。怕有一天傀儡门会败落，领头人就在死前造了八个传承傀儡，分别给予他们传承记忆，并投放在世间各个角落。如果有人能得到任何一个传承傀儡的认可，就会大陆上成为最强的人。

几万年后，傀儡门果然败落了。在一场大战中傀儡师被众多势力围剿，傀儡师销声匿迹。各大势力都想从傀儡门中找到传承傀儡的下落，但八个传承傀儡没有放在傀儡门，不知去向。至今仍然没有人找到它们。

经过了解，云千夕才知道傀儡门与云家传说中并不完全相同。

“在你所知道的传说中傀儡门的繁荣与强大的确存在过，那场围剿战也是真的。”阴夜寒对于这一点绝对承认，“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傀儡门加上徒儿你——也只有七个人。”

四个老人，兰祖（女）、白祖（女）、贤祖（男）、龙祖（男）。以及阴夜寒和两个徒弟，就是傀儡门现在的全部成员。当然了，四个老人已经不是单纯的人，他们的身体至少有一半以上被金属零件代替。俗称半傀儡。

“凭借傀儡零件支撑我们腐朽的肉身，现在我们也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不能移位子。”之前和云千夕交谈的兰祖“笑”了一下，“傀儡门把传承留到现在，至少有……”

“四万年？也许更久。”龙祖无所谓地接上兰祖的话，“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的躯壳已经无法支持我们的灵魂太长时间，我们需要新弟子来传承傀儡门的一切。传承傀儡只是个传说而已，有些人为了渲染傀儡门创始人的神秘，故意弄的谣言。不过我们都是傀儡门当年的长老，虽然不是第一代。”

云千夕看着阴夜寒，她师父有几万岁？

那可是骇人听闻了，遮日境的超级强者才只有八百年寿命。

“夜寒看起来年轻，实际上也是千年老古董！”兰祖似乎特别爱笑，但不喜欢骷髅的人绝对不会认为她亲切，“就连灵——你的师兄，也只比夜寒小几百岁而已。”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傀儡门成员极少，但是当年的法术都完好地保存下来了。”白祖说。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加入傀儡门？”云千夕产生了疑问。能使人使用金属零件活几万年的术法有多强大不言而喻，既然它们都如实保存了下来，那怎么可能没有人加入傀儡门呢？

“两个原因，孩子。”龙祖伸出两个金属的手指头，“一，傀儡门在很久以前就败落了，基本上没人知道傀儡门。二，我们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

“出去就风化了，毕竟都多少年了……”兰祖依然笑眯眯的，“傀儡门地处特殊位置，这里的气息也会大大减缓零件的老化。就算夜寒不是傀儡身躯，她的内在器官其实也在衰竭。一离开傀儡门，马上就会成为一堆碎末。”

“更何况傀儡门里也没有材料来制造新的傀儡零件了，所以我们只能等待。”白祖说。

“是几万年前那场大战导致的？”云千夕联想到云家的传说。

“算是吧。”似乎连兰祖也不怎么乐意提起那场颠覆傀儡门的战争，“具体事情太长了，你可以到里翻阅。”

“按照门规，新弟子要在一天内把一切杂事安排妥当，然后了解傀儡门的历史和规定，最后从自己的师父那里拿到修炼傀儡丝的功法……”一直不说话的贤祖似乎有些不耐烦，一开口就是一大堆规矩，听得云千夕一愣一愣的。

“小家伙不要介意，这老家伙年轻时是傀儡门的执法长老，只知道规矩。”白祖撇了贤祖一眼（虽然没有眼珠），“不过他人不错，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太老了，也许你会直接拜他为师。”

“废话什么？”贤祖还真的只知道规矩，“傀儡门规第三十条，给新弟子安排住房！磨磨唧唧的，夜寒，还不快点？”

“明白了，贤祖。”阴夜寒很尊重几个老人，她对云千夕说：“带上你的……嗯，弟弟？跟为师走。”

云千夕缓缓地点点头，从地上抱起血淋淋的尸骨，跟在阴夜寒后面，离开了这里。

……

脚下是无穷无尽的台阶，云千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傀儡门收为弟子的喜悦慢慢被冲淡，失去亲人的痛苦又缓缓攀上心头。她的表情渐渐麻木，眼神也空洞起来。

弟弟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世间飘荡。此时云千夕对傀儡门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这里也没有可以让她依靠的人。这天间无垠，云千夕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