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惊闻与变故 (1/2)

江子轩不知道胡叔此刻叫住他有何事。

但是，他很是顺从地收回了那正提起的腿。

微倚着，站在破庙门口，转过身，望向胡叔，心中却是苦叹着。

“哎！胡叔，我江子轩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父母血仇，家族之怨，我江子轩又何曾不牢记于心？可是我仅是一个凡人啊！我是他们眼中的蝼蚁，他们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捏死我！”

“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一天之事，我心中还有坚持的信念，但是，胡叔你可知那一天我彻底的败了！就败在了修道者的一根手指头下！······。”

或许，世间最痛苦的事似乎莫过于心中的热情遭遇冰冷的现实，希望在一瞬之间便烟消云散了。

那一天，巨大的挫败，击碎的不仅是一个欲要为父母，为家族报仇雪恨的少年的梦想，更是打碎了江子轩活下去的勇气镜子。

尽管这面镜子一直是他自欺欺人而虚构出来的。

可是，它碎了，那江子轩的人生也就没有了光明，唯余一片黑暗。

然而，即使江子轩脸上尽是晦暗与哀伤，却也没有言语，静待着胡叔疾风骤雨般的又一番训斥，而胡叔似乎也在酝酿着该怎样说。

在一阵沉默直视后，胡叔终于说道：“江子轩，你今天滚出去后，就不用再回来了，我酒屠夫不食嗟来之食！你乞讨来的东西，我嫌脏！”

“咳咳······。”

胡叔说着又是一阵猛咳，他的面色也在这一阵剧咳后变得苍白无血。

江子轩听此，眉头微蹙，嘴角一紧，眼神中流溢出无尽的复杂，却没有出言反驳。

“江子轩，你听着，你，你过来，走近一些！”

胡叔招招手，另一只手却依旧死死地捂着嘴，话语中混杂着呼噜的似水响之声。

江子轩没有抗拒，诧异地望了胡叔一会儿后，再次拖着身子，步履艰难地走到胡叔身边，伸手在胡叔后背轻拍了起来。

“轩小子！我，我知道，咳咳······。”

胡叔话没有说完，突然又一次猛咳起来。

这一次，他捂着嘴的手中却流出了暗红的血。

“胡叔！”江子轩焦急地惊喊道：“胡叔，你，你怎么了？”

“胡叔，你不要再说了，你应该休息，你的病又加重了！胡叔······。”

江子轩哽咽地叮嘱着胡叔，双手愈发卖力地在胡叔后背揉动着。

“胡叔，呜呜，······，胡叔，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争气，气着你了，胡叔，你可不能有事啊！”

江子轩望着胡叔愈发苍白的脸色，悲伤落泪，痛苦哀嚎着。

“胡叔，你放心，我从今天起，一定改！我，我，呜呜······，我从现在就该！胡叔，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江子轩见胡叔此刻竟然浑身无力，已欲瘫倒。

轻轻将其拥抱入怀，哭泣着发着誓，眼神诚挚而又真切。

胡叔此刻却似乎没有了力气，他就这样倚靠在江子轩的怀中，努力微抬着眼皮，眼中满是欣慰。

喉咙中呜呜哽咽了一番后，胡叔眼中猛的绽放出一阵神采，脸色似乎也有所恢复，不再似刚才那般。

他艰难地张合着嘴，似要说话，却低弱而不可闻。

江子轩痛苦地忙低下头，附耳在胡叔嘴边，才听清他的话，“轩小子，我想和你，和，你，说，我，我······。”

胡叔此时的话时断时续，在强提起最后一口气后，终于说道：“我不行了，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乞讨！”

“轩小子！你记住，你是你江家最后的一根苗，不要轻易犯险！活着！你一定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

“我之前要你记住你江家，你爹娘的仇，刺激你，不是要你去送死的，我，我只是，只是······。”

胡叔说到这，声音愈发微弱，即使江子轩附耳侧听，也没有听清他的话。

江子轩哽咽抽泣道：“胡叔，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不希望看到我这幅颓丧模样，你是希望我振作起来！”

“呜呜······，胡叔，这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一切我都知道！”

“胡叔，你可不能离我而去啊！我在这世上可就仅剩你和离儿两个亲人了！胡叔，你不要走啊！”

“胡叔！胡叔！呜呜······。”

江子轩见胡叔闭上了双目，顿时惊慌失措地摇晃着胡叔的身躯，悲痛地哭喊着，涕泗横流。

“胡叔！”

“胡叔！你不要走啊！不要弃我而去！胡叔，不要啊！”

然而，胡叔却没有给江子轩一丝反应，苍白的面庞，毫无肉色，双颊凹陷地只能触到骨头，双目却紧紧地闭上了。

唯有江子轩耳畔那传来的仅有的一丝，几乎微弱道不可察觉的鼻息，才让江子轩知道胡叔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了，只剩最后的一口气没有咽下。

“胡叔！······。”

江子轩痛喊着，心中悔恨不已，要是自己不这样颓丧，刻苦练功，胡叔就不会被气着。

要是自己有了实力，成为了修道者，寻来那传说中的灵药，胡叔就不会被这疾病折磨至此。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了胡叔，是自己!都怪自己啊！

自从自己家破，父母为保护自己而身亡后，这一年来，就与胡叔相依为命，而现在胡叔竟然要离自己而去，江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