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灶 (1/2)

这天临放学前清河说明日休，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走，清河开口叫住小栓，小栓才收住笔揉揉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清河，走过去恭敬道：“郡主。”

沈家兄弟收拾好书本正准备往外走，回头看是发现范谦还坐在座位上慢悠悠的收拾，沈强走过来拽拽他，“谦儿，走啊，磨蹭什么呢？”

范谦拽回自己的袖子，眼神投向清河，“听听郡主和小栓说什么呢？”

沈强纳闷的看了一眼，就看见清河没说话而是径直拉起小栓的手，看了手背又翻过来仔细看，“没说什么吧？”

范谦撇撇嘴道：“指不定开呢！”

沈强一听，连忙拉起范谦，“快走吧，咱们这样的不好吧？”

范谦挣开手，不耐烦道：“要走你走，咱们都一样上学，凭什么他开？”

沈强一看范谦固执也不理他，冲等小栓的虎子和石头点了点头，便转身拉着弟弟走了。

小栓见清河来来回回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往回拽，清河看着他松开手道：“学成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只有养好身体才能学习对不对？”

小栓点点头，清河看着他似乎不大上心，又道：“你想想，是你每日练两个时辰日日练习长进的快还是一日四个时辰手伤耽搁三五天再练长进的快？”

小栓张了张嘴但却重重的点了点头，“郡主，我记住了。”

清河笑着道：“那就好，明天休息，即便要练也不要强求。”

“是。”

见小栓和清河也没说什么，范谦忙收拾了东西跑了出去。

学堂就在朱家旁边，离着虎子家还有点距离，清河便和虎子一道走，虎子走在清河身边手指握着自己胸前背包的带子一路也不大说话。

半晌还是清河开口：“我看你们也都是认学的，小栓虽然年纪小但是底子不错，沈家兄弟话不多可看起来也是用功的，范谦虽然不大坐的住可是也聪明，你们以前的先生怎么会被气走呢？”

虎子抿了抿嘴，清河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见虎子不愿意说清河也没打算追问，又往前走了不远虎子才开口：“之前的先生让卯时一刻就要到，晚上回去的也晚，动不动就打手板，他就每天坐前面读读读然后让我们背，又难又拗口背不住就骂我们笨，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不愿意去了，然后去私塾吧他们都比我们去的早，跟我们也玩不到一块去，和他们打架回来娘又哭又骂，后来也不愿意去了。”

“我们和谦儿就是那会玩到一块的，他也是后来去私塾的那会就总逃课，我们也跟着逃了几次，这回他又鼓捣我们跟他一起走，我们没同意。”

清河笑了，“这次你们怎么不逃学啊？”

虎子倒是诚实，“怕挨揍。”

“……”

“那天在墙上我们都看见了，以前逃课都是仗着先生腿脚不方便，现在怕被鞭子勾回去。”

清河静默，原本以为这几个孩子听话是因为自己讲的课深入浅出让这些孩子听进去不逃课了，没成想是因为武力，清河心中还真是哭笑不得。

虎子见清河不说话，半天又憋出来一句，“郡主，其实你的课也讲的好，你，你不说我们笨。”

清河一愣，随即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那些那你们笨的话都是混账说的话，你们要是天生聪颖无师自通还要先生做什么，那些老学究小时候说不定还比不上你们呢！”

虎子仰起头笑笑点了点头，清河道：“好了，回家去吧！”

杨子宁回了历安城，按理说江起云把西北军的大部分军务都交给了他，可是处在交接的时候江起云倒比平时还忙上一些，外松内紧，今天清河不用去学堂上课早上也不过是匆匆见了他一眼。

玉画坐在清河身边埋怨道：“我听少平说王爷都不准备管事了，怎么还这么忙，少平成日也不见个人影，郡主你还说这里比京城轻松，我看啊，是比京城还不如。”

清河笑笑举起桌上的纸轻轻吹干墨迹，折好放进信封里，桌上还放着已经写好的两个信封，清河站起身晃了晃手中的信，“我要出去寄信，你去不去？”

玉画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去，当然去，谁愿意坐在这伺候少平。”

清河看了眼被玉画放在一边的针线，绣活精巧必是很用心的，笑了笑玉画的口是心非，玉画看着清河手上的信道：“郡主，你这是往哪寄的啊？这么多？”

“给丹儿的家书，给昌平去一封，还有燕飞的。”

听见清河要给孙燕飞去信，玉画撇撇嘴，“郡主对她可真好！”

“不过是封信而已，再说我对你不好？”

“那不一样，”玉画争辩道：“就算王爷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您，可是你也该防着点她，不该和她过于亲近的。”

托付好了信客，清河同玉画往回走，路过铁匠铺子果然又看见虎子在看热闹。

“玉画，去买点热乎的白玉蒸糕来，咱们路上那些热乎，回去正好吃。我去那边等你。”

玉画乖巧的应了声拿了钱走开，清河便往铁铺那边去，虎子见清河来了还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开口道：“郡主。”

“又来看热闹？”

“嗯。”

“小栓没一起来？”

虎子低头抿了抿嘴，不好意思道：“他在家用功，叫不出来。”说完好像觉得自己出来玩有些不像话，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我先回家了”便转身走了。

铁匠终于抬起头看了眼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