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鲶鱼精 (1/2)

很久很久以前，赵庄西面有个水库，很大很大，周围的人都靠捕鱼为生。

有一年天气异常干旱，连续大半年一滴雨都没下。方圆几里的人们，全都挑着水桶到水库里取水。

水库里水再多，也扛不住这么多人来取啊。再加上蒸发，水位急剧下降。还未进入三伏天，水库已开始干涸见底。人们联合起来到龙王庙求雨。但纸也烧了，香也点了，头也磕了，却没祈求来一场大雨。

渐渐的，村民吃水成了问题。十几里外的平山有一个泉眼，水流很小，半天才能接满一桶。取水的人多，每天都排着几百米的长队。

这天中午，村里的赵成和妻子正在屋里吃饭，一个老人从外面走进来。

赵成给老人让了座，然后便招呼妻子给他盛碗饭。妻子答应着，刚要转身去灶间，却被老人拦下了。老人看着桌上黄灿灿的玉米饼子，摇摇头，说道：“饭我就不吃了，你们给我舀两碗水喝就行了！”赵成的妻子听了有些不乐意了，揶揄道：“你好大的嘴巴啊，我们自己喝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而且还是在渴得嗓子冒烟时才喝。你张口就要两碗，够我们喝两天的了！”老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低下了头。

赵成看着老人干裂的嘴唇，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便跑进灶房舀来两碗凉水。老人扭头看着赵成的妻子，没敢喝。而她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她看到老人那副滑稽样子，扑哧一下笑了，说道：“喝吧喝吧，水喝没了再去取，可别把你老人家渴出毛病来！”老人这才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老人喝完水，赵成让他再吃点饭。老人却摆摆手，悲痛地说道：“我全家人都在这场旱灾中死了，家也毁了，如今我是个无家可归之人。本来我打算四处乞讨，可人老了，实在是撑不住了。我想在你家住两天避避难，行吗？”

赵成有些为难。大旱当头，家里早就断了顿，再多口人，吃喝还真成问题。

老人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你们家一粒粮食，每天只给我喝两碗水就行。”

赵成纳闷，不吃饭只喝水就能活着？可老人说话的口气又不像是开玩笑。

就这样，老人在赵成家住了下来。老人提出想住在夹壁墙下的地窖里。赵成不同意。地窖里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可老人却坚持要求住进里面，并说地窖里的环境刚好适合他休养。赵成最后只好同意了。

这老人倒是说话算数，每天只喝两碗水。赵成怕他饿出毛病，在送水的同时，还给他拿个饼子，但都被他拒绝了。

这半个月间，老人天天躺在木板上睡大觉，呼噜打得像响雷。

终于有一天，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赵成和妻子正站在堂屋门口高兴地看雨，却发现那个老人从地窖里钻出来，跑到院子里手舞足蹈，兴奋得像个孩子。

赵成想拿蓑衣给老人送去，却见老人转过身，弯下腰给他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救命之恩，我走了！”说完，身子一摆冲进了雨幕里。赵成顿时呆若木鸡。

这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干涸的水库里也注满了水。第二年开春，人们又去水库里捕鱼了。

赵成是个捕鱼能手，他只捕大鱼不要小鱼，而且他卖的鱼价格低，遇到买不起的，还会白送一条。

村里有个叫赵二牛的无赖，看到赵成日子过得好，心生嫉妒，想教训一下赵成。赵二牛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躲在赵成家的墙外，用木棍把晚归的赵成给打了。赵成落下了残疾，不能去捕鱼，也不能下地干活了。

一时间，赵成觉得自己成了拖累，一天深夜，赵成趁妻子睡熟了，拖着跛腿来到院中的歪脖子树下，将一根绳子系在树叉上，想把自己吊死了事。谁知他刚把脖子伸进绳扣，就感觉一阵疾风刮来，胳膊粗的树枝竟然咔嚓一声断了。赵成一下摔倒在地上。

赵成爬起来，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面前，他揉揉眼睛，看清是那个曾在他家避难的老人，赵成惊讶地问：“老人家，怎么是你？”老人笑了笑，问他：“活得好好的，干嘛要寻短见？”赵成叹了口气，就把原因说了。

老人听了，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个瓷罐，递给赵成，“送你一件宝贝，有了它，你就衣食无忧了！”赵成呆愣着，没接老人的瓷罐。老人见他不接，手一扬，把罐子朝他扔过来……

赵成一下吓醒了，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他往炕头下看去，见多了一只瓷罐，罐身上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鲶鱼。赵成想起那个梦，他大着胆子把手伸进瓷罐里，摸到一条滑溜溜的鱼，抓出来一看，是一条大鲶鱼。他把大鲶鱼扔进脸盆，再伸进手去抓，竟然又抓出来一条大鲶鱼……就这样，赵成一口气从瓷罐里抓出来二十多条大鲶鱼。他把做梦的事儿讲给妻子听，两人都觉得碰到了神仙。

从此，赵成在家中抓鱼，妻子卖鱼，日子过得舒坦多了。不久，赵二牛在集市上看到正在卖鱼的赵成妻子，起了疑心。他趁夜偷偷翻进赵成家看，惊得嘴巴半天没闭上！

第二天上午，赵二牛拎了一把斧子去二狗子家抢瓷罐。赵成死死抱着瓷罐不松手。赵二牛恼羞成怒，冲着赵成的脑门砸了一斧子，赵成当时便断了气。

赵二牛将瓷罐装进麻袋，飞也似的逃回到自己的渔船上。他迫不及待地把头伸到瓷罐口，只见里面，挤着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