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斧光烛影 9 (1/2)

文/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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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池第二天中午回到锦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熬到傍晚，然后直奔楼外楼。

昨晚宴请结束回到房间，他立即拨打了李广森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心里急不可待，嘴却像被什么堵住了，竟一时发不出声。还是李广森先开口：“出了点意外。”

张池头“嗡”了一下，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李广森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噢，锦江天气不错。明晚我在老地方给你接风。”

张池来到楼外楼206包厢，李广森还未到，他在坐立不安中足足等了30分钟。

听完李广森的“意外”，张池呆了半晌说：“多好的一次机会，太可惜了。”

李广森说：“好在去的人反应快，当事人一点都没发觉。”

俩人喝了一阵闷酒。

喝到“酒在杯中”时，李广森提出了个苦肉计的办法。就是让张池选择一个晚上约凌方仪吃饭，而李广森安排人绑架他的儿子索要赎金，让张池以救儿子为由，诱凌方仪到atm机上取款。

张池不同意。告诉儿子这是假的，儿子要问为什么。不告诉儿子这是假的，儿子胆小，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后悔都来不及。

离开楼外楼，张池心里象有块石头，压得难受。快到家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杨柳的，他想起答应她今晚过去的，忙说：“柳柳，我刚刚忙完。”

杨柳说：“我如果不打电话，你是不是还在忙着？”

张池想与其找理由推辞，回家听黄脸婆唠叨，还不如到她那儿享用一霄。再说，也该为以后做点铺垫。于是柔声说：“已经在路上了。”

挂断了杨柳的电话，张池又给潘云杉打了一个电话：“云杉，公司有个客户在度假村，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手机里传出潘云杉不满的声音：“公司，公司，你就知道公司，公司是你的？出差刚回来就……”

张池关了手机。

杨柳放下电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在晚上8点45分。她立即走进卫生间补了补妆，觉得身上的黄色碎花睡衣素净了些，又换了一身粉色的，衣领上吊着两个小球，她随手打了个蝴蝶结。

房门刚带上，张池就把杨柳抱在怀里，将嘴堵在杨柳的那张刚刚上了唇彩的嘴上，贪婪地吻着。

杨柳迎合地抱住了张池的腰。

良久，两个人才相互放开。

杨柳看着张池的眼睛问：“你说这儿也是你的家，可这次这么长时间没回家。”

张池圆滑地敷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说，哪个家重要？”

“都重要。”

“不行，你说哪个最重要。”

“你让我想想。”张池装模作样地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杨柳有些泄劲。她只不过是想听点让她温暖的话，哪怕是张池骗她，但张池碰到这类敏感话题总是非常慎重。

张池虽然喝了点酒，但头脑很清醒，说：“两个家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一个是法律意义上的家，一个是感情上的家，作为一个社会人，我不能不重视法律意义上的家，但作为一个自然人，我则更喜欢你这个感情上的家。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杨柳自知不可太认真：“60分吧。”

张池装出很委屈的样子：“才60分呀，我可是把所有感情都给你了。”

杨柳起身说：“我去给你热碗山药粥，你们这些人只顾喝酒，一顿饭吃下来，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张池眯着眼，看着杨柳摆动着腰肢进了厨房，陷入沉思。

杨柳中学时代暗恋过他，这一点让他很受用，她因为有了他而不在乎前任丈夫的离开，也让他有一种男人的成就感。他羡慕以前妻妾共存的年代，如果允许，他可以纳她为妾，想来她说不定也能同意。或者像《胡雪岩》书中所说的“两头大”，公开地、心安理得地享受两个女人。可生不逢时，现在不得不偷偷摸摸，一边小心翼翼地瞒着妻子，一边绞尽脑计地哄着情人。

他相信她已经离不开自己。但是，要想让她进入自己和李广森谋局中的角色，还要披上一层美丽的外衣，有一个高大尚的理由……

杨柳把山药粥放到茶几上：“这是我今天才煲的。”

张池吃了一口，略带夸张地说：“味道好极了。”

其实他并不饿。两个人吃饭不象一桌人，酒喝得随意，菜也能吃得尽兴。今天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他还不断地夹菜，吃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但此时却不便说，他不想扫她的兴。

“好吃就再来一碗。”

“一碗恰到好处。你坐下，我们说说话。”张池揽住了杨柳的腰。

“你看你这些天都忙瘦了，那可是人家蓝家的产业。蓝凯还没回来？”杨柳顺势坐在张池的腿上。

“没有。可能还要些日子吧。”

“你们战友情谊这么深？你和凌总忙前忙后的，而蓝凯却游山玩水，真想不通。”

“我们该怎样你才能想得通？”张池有意问。

“象这种情况，前后接不起来的，很多人都会趁火打劫的。”杨柳信口说。从事财务多年，又在事务所见识了股东间相互打劫，她熟透了非常时期的各种丑恶。

“如果我趁火打劫，你还会爱我吗？”张池乘机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