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淬皮境 (1/2)

温暖的阳光从草棚木窗的缝隙中透射而进，细细碎碎的光斑，散落在整个草棚之中。

草棚之内，铁轩精赤着上身，端坐于木桶之内，丝丝红色的气流顺着其肌肤被吸入体内。

气流入体，铁轩那张稚嫩的脸，似乎也是在忽然之间，散发出了犹如赤血般的红光。紧接着，这股红光顺着面庞往下，一下子将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染得血红一片，远远望去，仿佛一个血人。

似是觉察到了身体剧烈的变化，少年平静的脸上立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额头青筋凸起，仿若虬龙。

“呃，要突破了吗，比我预想的要提前一天啊。”不远处坐着的莫再提看到木桶中铁轩身体的变化，嘴角微微一笑，立时便推测出了原因，当即起身走了过来。

当身体愈发的感觉到炙热之时，身为当事人的铁轩虽然心中明悟这是突破的前奏，可不知是紧张还是药液的强烈药性，他感觉到自己的理智似乎正渐渐被什么侵袭进而吞噬。

‘不会吧，竟然选在这个时候爆发。’铁轩心中暗道，虽然焦急，但面庞上却是一丝波澜未见。

药浴，虽然让铁轩受益匪浅甚至短短几日便到达了突破的边缘，但其实它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时间久了会侵蚀人的心智。

因为药浴的主要材料是来自于凶兽的血液，而其血液一旦被加热就会变得炙热无比，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只要铁轩能忍受住高温就行了。只是当铁轩被炙热包围并且还要吸收蒸腾出的气体进行皮肤的淬炼时，这时候蒸腾而出的血液气体（相当于服下了微量的凶兽精血）必然会带着一些碎裂的凶兽记忆，说穿了就是一些简单的幻象，而这对于武者来是会影响到心智的。

虽然药浴之中添加了几种中和凶兽血液霸道的药草，但一来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其达到淬皮的目地，二来出于经济的原因，其中添加的药草只是一些大路货色，药性发挥的实在是有限，而这也是为什么铁轩第一次进行药浴时会出现不适的原因。

不过还好，虽然有这个弊端，但莫再提却还是有解决的办法并且他也告诉铁轩倘若他能坚持下去的话，这不仅可以磨练他的意志甚至对于他的未来都是很有好处的。

铁轩努力的压抑着内心中的焦躁，那些幻象即使他闭着眼也无济于事，慢慢的，一股杀戮之意随着他呼吸的加重而渐渐在草棚之中变得浓郁起来。

此时的铁轩仿佛身处一处空旷的大地之上，突然间四周出现了大量的凶兽，这些凶兽张牙舞爪，仰天长吼一声之后齐齐的朝着他奔来，看样子不把他撕成碎片是不会罢休的。

而铁轩，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只不过是幻境，但那些凶兽喷吐的气息，凶恶的眼神仍然叫他身躯战栗，内心震动，感觉下一刻自己就会死亡一般。

“噗”，猛然铁轩闭目之中吐出一口鲜血，显然他有些承受不住脑海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凶兽，心神震动的同时则是身体的损伤，因为此刻的他正在冲击淬皮境，除非是他立即退出晋阶，否则身体必然要承受更大的反噬。

铁轩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困境，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想要晋阶的风险，只是要他放弃，内心里却是充满了不甘，甚至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在受伤后苏醒时的情景。

“咦，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铁轩茫然的看着四周，身体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只是胸口处猛然一痛，他不得不重新躺了回去。

“你醒啦。”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一位灰衣老者坐在不远处，手中正拿着一本书，此时此刻正好偏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本来想开口话的铁轩忽然之间沉默了下来，当他第一眼看到老者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受伤了，于是开始在脑中思索起自己有些支离的记忆来。

就在这时，老者忽然开口了“想要成为一名武者，不是不怕死就可以的，要成为武者，你就应该比别人更懂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只知道一味向前冲的人，那不是武者。。。”

“那武者是什么？”未等老者说完，铁轩忽然开口问道，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只是当他开口之后，才猛然发觉自己似乎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声音，而非是他经过思考后想要出的问题。

“宝剑铸成，是为了杀敌饮血，而你要成为一名武者，那么你就要先问问自己，你为何要成为一个武者？”老者缓缓道，略带浑浊的眸子看着铁轩，面色始终柔和平静。

“宝剑铸成，杀敌饮血，我要成为武者，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成为武者呢。”这一刻，铁轩很茫然，他忽然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只不过这明明应该是个简单的问题啊，可为何他却有些说不出地感觉呢，隐隐的，他觉得自己似乎明悟了许多，但认真的去想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回想起往昔的一幕幕，现在正沐浴着药浴的铁轩似乎明悟了，他到底为何要成为武者，为了祖母，为了自己能走出大山，他必须要成为武者。

怀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铁轩死死地咬紧牙关，内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撑过去。

只是铁轩到底还年幼，虽然心有余但力不足，正当他有些承受不住的时候，一段熟悉的经文仿佛及时雨般的由远及近的落入他的耳中，这经文仿若晨钟暮鼓般的响彻他的脑海，随着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