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跟踪解元疯子 (1/2)

“你怎么跟泥鳅似的，眨个眼就不见了”，虎子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以后要走开记得报备一声”，青龙面带不悦。

“好啦，好啦”，林艾息事宁人，又好奇地问沈清晏：“少爷，什么是解元？”

“嗯？”沈清晏一脸狐疑，好好地怎么问起“解元”来了？

“就那人，你看，地上那个，他说自己是‘解元’？”林艾赶紧指给他看。

沈清晏顺着看向地上那人，“解元”？

刚好那人口中又念叨：“我是解元，我是解元，解元是我的……”

沈清晏眼神微闪，摇了摇手里作装饰用的扇子，示意青龙，青龙赶紧靠近，只听少爷以极轻的声音交代：“周围有眼线，我不方便出面，这人身上可疑，我们先往前走，等下你让小艾盯着这人，看他去了哪里。”

青龙忙答应，拉着林艾就走，林艾意犹未尽，还欲回头，被青龙不动声色地按着后颈前行。

走出一段路，到了成衣铺子，几人进去，沈清晏让他们去试衣服，自己挑了几身绸缎衣服，又选了几件棉布衫子。

那铺子老板见他如此爽快，早就亲自出马，乐呵呵地围着几人，他一双眼已练成火眼金睛，知道来人不差钱，又看人身段极准，拿出的衣服就像贴身做的。

林艾和虎子试了一件，就相信了老板的眼光，懒得再折腾，顺着青龙的意思各拿了里外三身，头上戴的，脚上穿的，店里也有配套。林艾见几人都不纠结，她虽然爱美，此时身为小厮，也不好过分磨叽，只得学他们，看上合适的就拿着。

随从的衣服没什么可讲究的，穿得再好也是随从，颜色除了青就是黑，蓝色打眼，不要，深色衣服耐脏，更方便下人做事。

身上还是刚换上的一身黑衣，头戴一个青色的头巾，青龙拉拉她衣袖，附耳将主子的意思一字不落地转达给了林艾。

林艾有点牵挂那残疾书生，听得此言，侦探心理爆棚，马上一脸雀跃地点头。

沈清晏看她一眼，她顿时收敛。青龙给她手里塞了个小荷包，大概是铜板，又指了指后门，她会意，意思是让她从后门离开。

想不到接到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跟踪，还有钱拿，林艾觉得好玩，后门是条巷子，她立住，判断了一下方向，便朝之前的人群走去。

走到之前的地方，人群已经散去，那些闹事的孩子也不见了，那疯子也没了踪影。

林艾忍住东张西望的冲动，她不知道有没有人盯上她，沈清晏派她出来，应该是她不那么惹眼，她又换了衣服，这颜色在一众黑、灰、褐色中并不打眼，而且先前她看热闹走散了一回，这次也可以当做好玩。

街边有人卖力地吆喝着，“卖糖葫芦，卖糖葫芦哟！三个铜板一串的糖葫芦。”

她走过去，道：“给我拿一串。”

“好嘞”。

林艾往身上摸了两遍，惊讶道：“咦，我娘给我的荷包呢？”

说着满脸焦急地又全身上下的摸了几遍。

那人停住要递给她的手。

“糟了！该不是先前看热闹，被人偷了吧？不行，我得去找去，不然会被我娘骂死的！”

“是先前看那疯子看的吧，这事不是第一次了，有那起有娘生没娘教的下流呸，专挑人看热闹时下手，前会我们家小子看杂耍时也被摸过一回，被我好一顿打”，卖主颇有共鸣，义愤填膺。

又给她指路，“他们往右边街道去了，现在追，应该还追得上”。

林艾一边表示被偷的愤怒，一边表示出对卖主的感激，暗地里打开荷包，摸出三个铜板，惊喜道：“谢谢大伯，我这还有几个铜板，幸好藏得深，没被那杀千刀的摸去。”

那人也笑，接过钱，递过来一串艳红欲滴的糖葫芦。

林艾接过，放嘴里舔了舔，直甜到心里去。

但愿日子也能这样苦尽甘来，她心想。

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往右边街道跟去。

走了大约五分钟，前面隐约有小孩的声音，这些孩子穷极无聊，好容易发现一个捉弄取笑的对象，便没完没了地戏弄，捉弄完了也没人来骂他们，真是送上门来的玩具。

这条街比较冷清，除了偶尔路过的行人，就这几个孩子和疯子。

林艾也不上前，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边的碎石子，嘴里叼着糖葫芦，像叼着一支烟，漫不经心的样子像个贪玩的不长心眼的小厮。

好在没多久，就到午饭时分，孩子们终于玩够了，三三两两地散去。

疯子还拖着脚匍匐前进，林艾不急不躁，远远地跟着。

见他爬了半天，拐进一个小巷，嘴里兀自念念有词，好像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几句话里，林艾有点怜悯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怎样一场经历让原本天资不错的书生沦落成这个样子。

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应该还年轻，范进中举发疯是年龄老大，考了几十年才考中，经不起巨大的喜悦，一时得了失心疯。

他呢？“解元是我的”，难不成是真的？

林艾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别的人，只有她和前面的疯子，小巷越走越深，越走越破旧，那疯子终于爬进了一个门口摇摇欲坠的屋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他大概没再爬了，口中还在念：“我是解元，我是解元，解元是我的……”声音似哭非哭，带着无穷的凄凉和执念。

林艾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房子，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