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胭脂恨 (3/4)

嘉善长公主红着眼睛，道：“皇兄，在妹妹的府邸里，居然有人冒充妹妹的名义对妹妹的客人下手。皇兄说妹妹好不好？”

皇帝道：“皇妹放心，这件事情。朕一定让京兆府给你一个交代，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冤枉气。”

嘉善长公主没有看皇帝，却是偷偷地打量颜洌，只见颜洌已经站到国师身边去，跟国师交代今日的事情去了，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嘉善长公主的心里就更加委屈了。

那边，国师凌风子在下面的小吏手里的匣子里看了一看，道：“原来是胭脂恨。”

皇帝心中一动，道：“国师知道这个？”

凌风子道：“抹在这柄短剑上的毒叫做胭脂恨。这种毒是一种混合毒，主要成分是两种不同的药粉。一种为红色，一种为蓝色，又有一股甜腻的香味，不但跟胭脂水粉的颜色相当接近。就连这香味也很相近。这就这种毒药名字中胭脂二字的由来。中了这种毒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根基皆毁，只能如普通人一般度过余生，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因为他们的余生只能躺在床上跟一个废人一样。所以在胭脂之后又多了一个恨字。”

颜洌大吃一惊，慌乱地道：“那师妹现在……”

凌风子道：“这才是我最惊讶的地方。胭脂恨的发作时间很短，中毒之后很快就会顺着气血行经人的全身。沿途毁掉人的全部经脉，甚至连丹田也一并毁掉。按理说这会儿你师妹应该已经无法运功、形同废人才对。可是你师妹偏偏还在运功疗伤。这会儿不便打搅。罢了，贫道就在此为他护法便是。”

颜洌道：“师叔，这真的是胭脂恨？”

“贫道这点见识也是有的。道门曾经因为这胭脂恨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对于胭脂恨，贫道绝对不会认错。”

“若是对方用的是胭脂恨，只怕是针对道门的阴谋，还请师叔三思而行。”

凌风子摆摆手，道：“无妨。胭脂恨的确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对我等修道之人有用的毒药。有得便有失，这种毒药有效的时间非常短，而且必须是同时中了两种药粉才会发作。如果他们不是先砍伤了你师妹，你师妹也不会想到去抢他们手里的短剑，便不会中了他们的算计。此刻那把匕首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信，你可以去闻闻看，你师妹的伤口附近还残留着一股甜腻的香味，而那把匕首上的香味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颜洌一听，立刻去看贾玖。

好在他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然，嘉善长公主应该担心了。

皇帝道：“国师，难道这是针对道门的阴谋么？”

凌风子摇摇头，道“万岁，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就在此时，却看见眼前人影一闪，众人面前却是多了一个人，不是道魁又是哪个？

与皇帝简单地见礼之后，道魁便问凌风子：“如何？”

“胭脂恨。”

“什么？”道魁大吃一惊。连忙去看贾玖。

国师道：“师兄放心，这孩子体质异于常人，既然此刻他一直无事，便有望……”道魁已经无心细听。在检查过那把匕首之后，便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玖，一脸忧心忡忡。

边上之人，包括皇帝也不敢打扰，只能低声与身边的人交谈。

虽然皇帝对胭脂恨有兴趣。但是看到贾玖还能够运功，就觉得这种药粉并没有他听到的这么稀奇，连一个小丫头都奈何不了，又哪里威胁到其他人？

皇帝认为胭脂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为国师的话只说了一半。当然，皇帝也没有寻根究底的念头。因为国师不想多说的话，他就是无论问多少遍都是枉然。

至于道魁，他相信弟弟的判断，因为他已经嗅到了贾玖身上那种属于胭脂恨的特有的甜腻的味道。

教导过贾玖的道魁当然知道贾玖的不少事情。比方说，在第一次授课的时候。道魁就隐隐地在贾玖身上嗅到了冰雪和极淡极淡的槐花的味道，两种味道都很清淡，几乎让道魁以为不过是一场错觉，因为从那以后，贾玖的身上就只剩下熏香的味道。但是道魁很肯定，贾玖从来就不用什么胭脂水粉，他的身上也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所以，现在萦绕在鼻尖的甜腻味儿，除了远远地站在下风处的嘉善长公主之外，就只有贾玖的伤口上的胭脂恨的余毒了。

这孩子能不能过这一关呢？

说真的。这个希望还真的非常渺茫。因为从胭脂恨现世以来，没有人能够逃过。可道魁却不得不抱着一线希望。一来是因为金衣道子对道门的重要性，二来，则是因为贾玖至今还没有散功。

尤其是这最后一点。尤其重要。

既然胭脂恨没能在他应该起效用的时间之内发挥作用，那可能性有两个，但是都跟贾玖的体质有关。一个是贾玖的体质有异，胭脂恨的确发挥了作用，但是这种作用的速度被减缓，以致于贾玖现在还在运功自我疗伤之中。另外一个可能便是。胭脂恨的确发挥了作用，但是贾玖的恢复能力极好，也许两者在维持一种危险的平衡，也许贾玖在慢慢恢复，只是这个速度非常缓慢。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有一丝希望总比全然的绝望来得好。

道魁也好，国师也好，此时此刻他们都希望贾玖能够从胭脂恨中走出来。

且说贾玖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