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暂离 (1/2)

面色苍白的黑发男孩双目紧闭地躺在病床上，眉心狠狠地拧成一团，显示着他在睡梦之中也得不到丝毫的安宁感。

雪见静静地注视着他，与她有着同样耀眼的红发、却又不能为世人所见的女人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双手安慰性地覆在了她的肩膀上。

即使因为特殊的能力而能够感受到双肩的柔软触感，却终究因为对方不再属于阳世而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我去送过美琴了。”玖辛奈开口道，“她并不责怪那孩子，只是终究放心不下——我擅自答应了她，你会替她照看好那两个孩子。”

“是啊……我一定会的。”雪见轻轻地开口，细微的音量除了近在咫尺的玖辛奈外没有任何人能捕捉到，“照看好佐助……还有那个更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空气似乎有些凝结了，直到病房门因为被人拉开而发出一声轻响，才重新开始了流动。

“姐、姐姐？”男孩子依旧稚嫩的声音随后响起，“你，你回来了我说！”

“我回来了。”雪见回过头，“抱歉啊，鸣人，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学校接你。”

“没关系的姐姐！”鸣人胡乱地挥了挥手，“佐助现在的状态才更糟糕啊我说——姐姐，我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说佐助的家人，包括美琴姨都……还说是鼬哥做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雪见闻言重新别开头，“事情在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发生，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盖棺论定，就算是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其他人都已经相信了啊。”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说！”鸣人的小脸儿顿时皱成一团，攥紧了拳头忿忿道，“就算所有人都相信了，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

“……但你又怎么能认定，它就是假的呢？”雪见疲惫地道，“没有人看到啊……”

“可是鼬哥明明是那么——”

“不要凭借表象的认知就做出判断——行了。”雪见截住他未完的话，“你的声音太大了，会吵到佐助的。”

鸣人瞬间哑火，而在他看不到的方向，雪见的紫眸中已经再一次氤氲起水雾。

“宇智波地区已经被封起来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住人了，说不定就要这样被拆掉……”雪见淡淡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佐助以后就会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

佐助在沉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苏醒，他在回神之后便无视病房里的其他人冲了出去。

雪见向着病房里另外几个孩子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外面正在下雨，仿佛上天也在为了人间的不幸而哭泣，佐助没有穿鞋、更完全记不起来要整理自己，他赤着脚乱着头发在大雨中奔跑着，一头扎进了宇智波地区，而后终于放慢了步子。

比起前一个夜晚至少还有着寥寥几个亡灵驻留，现在这里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空区。

除非借助了「秽土转生」一样特殊的术为媒介，否则亡者几乎全无可能对现世产生影响，甚至无法停留——大多数的新死灵魂，往往会在意识到「死亡」之前，就已经去往了冥界净土。

唯有像玖辛奈或已经离开的美琴一样，清明地迎接死亡的存在，才会有有意识地驻留的可能性，但如果没有产生「留下来」的想法，最后也一样会去往冥界净土。

佐助的脚步在空荡荡的自家宅院内彻底停下，除了地面上已经干涸成褐色的血迹，再也没有任何痕迹能够显示出曾经在这里发生的那一场杀戮。

他愣愣地盯着地面上残留的血污，仿佛被困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无法自拔，庭院中的风发出轻微的呼啸声，却全然无法影响到室内一明一暗的两个人。

不知道时间流动过去了多久，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精神还是身体的疲惫，佐助再一次昏了过去，直直地砸向地面。

雪见瞬身至他身前，在他彻底倒地之前将人接进了怀里，她望着昏迷之中仍旧眉头紧锁的佐助，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

再度苏醒过来的佐助明显变得阴郁许多，但至少还能以温和的态度接受来自亲近朋友的关怀——但也仅限于这寥寥的几人，因为更深刻的了解而不会露出怜悯神情使他感觉受到侮辱。

对于猿飞安排自己入住漩涡家的事，佐助也是没有什么异议地接受了，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仍然会在人后抑制不住地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尽管从未因为鸣人幼失怙恃住进自家而产生过什么恶意的揣度，更对村里人疏远厌憎的态度不以为然，但有朝一日寄人篱下的角色转变为自己的时候，总是会有种微妙的、或许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难堪感觉。

所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微妙的感觉也逐渐散去了。

自宇智波灭族事件之后便生出紧迫感的雪见，也终于能够放心地将重生起就在计划的长期外出转变为实际行动了。

必须抓紧时间了，她要尽快前往界山的天绝谷，试着成为星冥雀的契约者，至少也要得到炼制轮回玉的材料。

唯有如此，才有机会在日后守住，亦或是挽回自己重视的人。

…………

三代火影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少女，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神色：“你说，你要请假，离开村子一段时间？外出修行？你要修行什么非要这时候跑出去？”

“我整理家父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