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伏波万里戒二侄 (1/2)

班固说道：“弟弟，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是如何认识这个杜季良大侠的呢。”

班超说道：“说起我这个杜师傅来，其实原先还是窦大哥的朋友了。只是现在隐居起来了。”

窦固说道：“正是。其实我们还是朋友。只是已经好多年没有音讯了。其实我找了他很久，到现在还在找，但是没有发现一点踪迹。我以为他早就远离洛阳城，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呢。没想到班超兄弟倒是见到了，还学了一身本事。”

班固说道：“那这人为什么就会突然没有音讯了，他出了什么事情，必须要躲起来。”

窦固说道：“还记得好几年前洛阳城里人人皆知的马援将军的一封信么。那时你们都还小，可能没啥印象了。”

班固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封信，杜季良这个名字就是在这封信里出现的，怪不得我说怎么像是听说过。”

崔骃说道：“我也记得这封信。但是这封信出名之后，窦大哥好像还为此受了牵连，受到皇帝的切责了。”

李育说道：“我那时不在京城里，不知道这封信。到底啥信。”

崔骃说道：“马援的哥哥马余有两个儿子，马严和马墩，那个时候非常喜欢议论人家长短，而且喜欢结交游侠。特别是那个马严喜欢击剑，好骑射。”

班超说道：“这么说来，这个马严也是个大侠。还在马府里么，上次去马府幸好没有碰到他，不然会不会以为我是偷马贼，揍我一顿。”

崔骃说道：“别插话。你们要较量短长以后自己去较量。现在先听我说完。这个时候马援还在交阯打仗，隔了千山万水，听说这两个侄儿的行迹之后，很不放心，就专门写了一封劝诫的信回来。这封信是写给两个侄儿看的私信，两个侄儿看完之后，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变成全程皆知的公开信了。大概是信中的内容写的实在太好了，不久洛阳城就人尽皆知了。我还特别背诵了这封信，现在还记得是怎么写的。”

班超说道：“你的记性有这么好。这么多年前的一封信都还记得？”

崔骃说道：“你不信，那我就背给你听吧。你听完之后，可以去问问你哥哥我背的对不对。信上是这么写的：‘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好论议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褵，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迄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

班固说道：“果然是名篇，伏波将军不光打仗厉害，文采也了得。这封信一出，洛阳城的豪侠从此就销声匿迹了，再也不敢出头了。”

班超说道：“怪不得父亲不让我出去浪荡，也是怕我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个也太小看我了吧。那是他们马家兄弟资质平庸学不得，凭啥天下人都学不得啊。信中表面上还是夸赞了杜师傅，但是杜师傅还是被当做不可学习效仿的反面典型啦，杜师傅应该就是受到这封信的牵连才隐居的，杜师傅真的是太冤了。”

窦固说道：“就是这封信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明明是一封私信，不知道怎么变成洛阳城全都知道的公开信，然后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了。”

班超问道：“就是一封信传到皇帝耳朵又怎么样呢。”

窦固说道：“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沛王刘辅结交游侠，帮助寿光侯刘鲤报仇，杀害了故式侯刘恭。”

班固说道：“寿光侯刘鲤的父亲更始帝是被刘盆子杀掉的，而这个刘恭，正是刘盆子的哥哥。”

崔骃说道：“寿光侯刘鲤真是的，杀死他父亲的正主刘盆子已经死掉了，找不到正主，就把怒气撒到刘盆子的哥哥刘恭身上去了。这不是乱咬人么”

窦固接着说道：“故式侯刘恭无辜被害，光武帝非常震怒。光武帝认为他的儿子沛王刘辅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正是跟结交游侠有关。而伏波将军信说的正是光武帝痛恨的游侠，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光武帝看完信之后，就把信中的具名的著名游侠杜季良，当时正做着越骑司马的杜季良免官了。杜季良遭受这次打击后，就不知道去向了。刚刚我才从你这里得知他还隐居在洛阳城里。”

班超说道：“杜师傅真是冤，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沛王刘辅自己结交的人不行，连累了洛阳城的所有大侠，难道游侠就都是坏人了不成，也有像杜师傅一样，真的行侠仗义的。怪不得他一向不肯跟我提他的任何经历。我都不知道他做官已经做到越骑校尉做到这么大了。越骑校尉，一个武官，又一点豪侠之风，有点尚武精神，有什么不好的。圣上真是偃武修文。”

班固说道：“弟弟，你知道么，我们的曾祖父班况，在汉成帝的时候，也做过越骑校尉，我们家不是只有文官的，也有武将的。”

班超说道：“这个父亲以前说起过的，我当然知道。我一直想着当年曾祖父做越骑校尉是怎么个风光的样子。听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