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济南大会战(三) (1/2)

当镇江伯毛雄辉在长清、齐河取得一系列胜利的同时，齐国公庄子固正在苦苦支撑之中。

随着济南府城南侧的战略要地也被攻陷，弃城而逃的“可选计划”也彻底沦为泡影，而由于二十多万军民困守在一座府城内，粮食储备也渐渐不足，根据庄子固的估计，“粮食还能支撑半个月”已经是最乐观的说法，事实上怕是十天之后就会有人因为断粮而饿死，再然后……怕是就要吃人了。

古代守城战中吃人的事情并不罕见，例如奢安之乱中的贵阳府城就是靠吃人硬撑了十个月直到援军到来。但问题在于，现在围攻济南府的清军和当初围攻贵阳府的土司叛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庄子固多次组织出城反击，无一例外的以惨败告终，而且死的人一次比一次多，而一败三衰也让济南弘光政权的士气每况愈下，每下愈况，以至于伊于胡底，照这样下去，用不到等到断粮，济南府的守军怕是先撑不住了。

到弘光二年五月十八为止，用于轰击济南府城的清军重炮已经超过四百门，数量在此刻完美地弥补了射击精度的劣势，无穷无尽的铁球炮弹拆墙的速度显然超过了济南军民修墙的速度，而由于炽热球形弹的使用方法已经“普及”开来，红色铁球引发的火灾已经成了济南府城的日常，越来越大的区域被烧成白地，到处是灰烬和烤人的气味。

济南弘光政权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实际上的最大傀儡，也就是朱弘柙，此刻则过着借酒消愁，麻醉自己以“抵御恐惧”的颓废生活。问题是欺骗自己也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炮声阵阵，喊杀声此起彼伏的时候，要想强迫自己无视这些，简直是不可能的。朱弘柙现在最恨的就是庄子固和史可法，要不是他们把自己从民间找出来拥立，也不至于是这种下场……

正当苦逼的朱弘柙一边喝酒一边痛哭的时候，忽然有大规模欢呼声从外面传来。满脸是酒水和泪水，懵逼状态下的朱弘柙在太监的搀扶下来到室外，赫然看到天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朱弘柙虽然又废又昏，但到底不傻，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这就是史阁老和大都督说的飞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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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出身于社会底层的钱理彦来说，这毫无疑问的是他祖坟冒青烟的最好机会。

开玩笑！多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能看到他，哪怕看到的是一个小黑点也好！更不用说他们都是仰视！

古人对高度的敏感在现代人看来颇为神经质，例如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城里其他的建筑不能比宫殿高(佛塔似乎是个例外)，最令人无语的是晚清慈禧太后坐汽车的时候觉得司机比她高，于是竟然命令司机跪着开车……而在钱理彦看来，自己比这么多大人物都要高，这简直是神仙一般的待遇啊！

当然神仙般的待遇并没有让钱理彦忘了自己的责任——放烟花，猛地放红色烟花信号弹，让济南城内和城外所有的人都知道镇江伯来了。当然在将近一百丈高的地方放烟花也是有危险的，虽然火铳铅弹和铁球炮弹都摸不着他，但万一火打翻了引燃了飞天眼的眼皮，那就成在几十万人面前表演如何玩火了。

当然由于钱理彦这半大孩子胆大心细，这些危险并没有真正发生，他花了一段时间打完六发烟花弹，然后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撒传单！

“昊天之下皆兄弟，后土之上皆姐妹！”

“济南府的父老乡亲们，镇江伯和武宁郡主来救你们啦！”

“我军必胜，鞑子必亡！”

以上这些传单是给友军看的，而给清军看的是另一个系列——

“镇江伯大军一路未尝败绩，势如破竹，尔等还不快快投降，以保住性命”

“豪格、吴三桂、尚可喜、耿仲明、孔有德等伪清伪王，自寻死路！首恶当诛！胁从不论！”

“武宁郡主是青莲仙子转世，为净除世间妖邪而来，伪清豫王多铎已被郡主亲手斩杀，伪清英阿济格亦败于天谴，尔等为何执迷不悟，妄图逆天而为”

两大包传单分别投向城内、城外，安全落地后，由于载重原因而少装的燃料已经烧尽，飞天眼慢慢下沉，超长的绳子人工缩短，最终飞天眼连同钱理彦一起稳稳地停在“混江龙”号的甲板上。

“干的不错，”毛雄辉亲手把赏银递给钱理彦，然后加了一句，“稍微歇息一下，等下有更猛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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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战术有多恶心不在于它的具体杀伤力有多大，而在于它根本无法反制。

现在毛雄辉用的“飞天眼扔东西”战术就属于这一类，虽然从理论上说清军只要打断那根绳子就能让飞天眼变成断线的风筝，但实际上一根随风晃动的长绳并不好射中，更不用说镇江伯船队的火力根本就是让清军很难进入有效射程射箭，至于火铳、大炮的准确度就更不用说了。唯一担心出现的、传说中的“反热气球海东青”，至今仍无踪影，看来那玩意确实只存在于传说中了。

当然飞天眼的载重量还是太小，要想扔一堆大号震天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个比较轻的玩意还是可以扔的，那就是没线的大风筝……或者你说是滑翔机也成。

毛雄辉的船队在清军的上风向，对面军队数量庞大，连营十几里，倒是不愁烧不到。但见一架又一架浸泡过硝石溶液的“滑翔机”向着敌营飞去，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