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生意经(二) (1/2)

张全蛋瞅着刚刚叫好的章一得，脸色渐渐亮堂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刚刚做成了一笔生意，虽然具体能卖多少、赚多少钱并不是他所能决定。

既然做成了一笔，为何不做成第二笔、第三笔呢？

本着这个思路，张全蛋又试图向章一得推销火器，但出乎意料的是，章一得似乎对冷兵器有种病态的迷信，他坚持认为真刀真枪才是英雄，木柄震天雷和火铳之类的玩意儿的无非是吓唬胆小鬼，碰了壁的张全蛋决定投其所好，你不是喜欢冷兵器么，那么箭矢如何？

章一得在这个问题上表现的十分专业：“那要看是啥箭，如果是铁箭那就真要看看！”

张全蛋摆出很夸张的语气：“当然是铁箭，而且是全铁箭！”他说罢把一个箭壶递给章一得，严重偏大的重量让这个冷兵器狂魔先是略感吃惊，然后欣喜若狂，而打开箭壶之后更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感叹道——“果然！”

全铁箭的威力在青州之战中得到体现，而在战利品中发现的铁箭及其残骸，用面瓜的话说是十分粗糙的。换句话说，全铁箭其实是一种不记成本、简单粗暴的提升弓箭威力的做法，它并不需要羽箭式的优雅和精确，它本来就是写在脸上的纯粹蛮力。

而这种纯粹蛮力，毛雄辉和面瓜也想试验一下，他们制造全铁箭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直接用铸铁液浇筑成型，然后批量焖火柔化。这种方法制造效率很高，但最后实测的效果却不太好，全铁箭实在是太重了，虽然穿甲性能不错，对无甲兵的伤害更是吓死人，但这样一来射程大大削减，而到了那么近的地方，为啥不直接用火铳呢？

毛雄辉提过这个事情，因此张全蛋理所应当地认为这些全铁箭就该倒卖给章一得以及他的上司庄子固(张全蛋估计那厮也是个冷兵器狂魔)，让那群觉得自己力气用不完的家伙狂射，自己这头赚钱，岂不美哉？

瞅着章一得满嘴“邦邦硬，真他娘的沉，真汉子就应该用这种箭！”的赞叹，张全蛋就觉得自己第二笔生意做成了，毛守备自然不会亏待他，不过后面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少插嘴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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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雄辉和章一得的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因为章千总是个爽快人——东西好，俺要买，给俺常例，也就是回扣。

譬如说一套板-札结合的铁甲，连同配套的铁盔、铁面，一共是九十五两银子，每卖一套要给章一得十五两银子，而一根全铁箭的价格是一百文铜钱，每卖一根要给章一得十七文铜钱。

毛雄辉心说今天算是开了眼，他没想到粗鲁和经济头脑，对上司的忠诚崇拜和毫不犹豫地为自己钻赢牟利可以这么融洽地结合在一个人身上。不过一想由于制造工艺的改进，算上人工，一套铁甲的成本能控制在十五两银子以内，一根全铁箭的成本也差不多是十几文铜钱的样子，这样可观的利润，就算给章一得一些回扣也不是不行。

而买进的货物上，章一得还是那哥要一成七(17％)左右回扣的惯例，毛雄辉笑着同意了，然后说那些米牙碜的有些厉害，以后混进去的沙石少些行不？章一得立马表示当然可以，只要把常例增加到两成五(25％)就成！

为了属下身体健康考虑，毛雄辉还是同意，然后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军目前比较缺马，能否卖给我们一些马匹”结果章一得断然回绝：“不成！庄总兵说济南的马还不够用呢！卖马不成！卖驴、卖牛可以！”

毛雄辉沉默了有几秒，心想果然是对我有提防啊，马这东西买来有扩充骑兵的倾向，而驴、牛这些玩意儿只能用来干活，没法驮着人冲锋，庄子固的算盘应该是这样的——自己极力发展骑兵，而限制淄川这边发展骑兵，这样济南军对淄川军就有了机动优势，淄川军再怎么牛也翻不了天，不过既然毛雄辉并没有大力发展骑兵的意思——“章千总息怒，我军只买驴和牛！”

眼瞅章一得一副“小样，服了吧”的架势，毛雄辉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听说章千总这次还带来了一百个大脚丫头，我想派人去验收一下，不能有花柳病，不能有小脚……”

章一得哈哈大笑：“随便验，随便验！肯定没有花柳病！另外……”这厮做八卦状，“听说郡君是天足”

毛雄辉说：“是啊。”

章一得乐的更凶：“哈，自己是个大脚，就不允许身边的女人比自己脚小，一个字——绝了！”

原来这些人是这么理解淄川军只要大脚丫头的啊毛雄辉开始有一股怒意，但转念也就释然了——扭转审美观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从实际效果来看，大脚女人比小脚女人更能胜任军嫂和辅兵的角色，性价比更高。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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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章一得还在为自己用大脚小脚问题狠狠地嘲笑了毛雄辉他却无可奈何而自鸣得意时，洛英已经带着手下对新来的一百个女子“验身”了。

虽然听起来很像青楼老鸨的那一套，但洛英现在所做的事情完全是为了淄川军士兵利益考虑。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洛英对人口买卖这种事情从本质上说是非常厌恶的，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人口买卖在十七世纪是司空见惯甚至比较“仁慈”的(相对于直接劫掠而言)。正因为如此，洛英的思路是既然要做一件本质上说自己不喜欢的事，那就尽力做的让己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