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愿结连理 (1/2)

月光如水，玲珑怔愣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们成亲好不好？”

山洞里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玲珑沉默着没有回答。

见她不说话，张良又继续说：“我知道这个请求确实太突然，只是如今嬴政有意使得诸子百家内斗。表面上看只有墨家被通缉，实际上，这些对皇权有威胁的诸子百家，他都会一一设法除去。而且玲珑在小圣贤庄已经有些时日，李斯此人心机深沉，你再回到那里太危险了，只有将你放在身边我才能安心。”

月色里，玲珑眼神微微闪动，依旧一言不发。

张良低头直直地看入她眼中：“子房恋慕你已久，却也自知我能给你的不多，但是若是你愿意嫁给我，我必定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爱惜你，视你如同自己的生命，一心一意，此生不渝。”他顿了顿，微微吸了口气，继续问，“玲珑愿意嫁与我为妻吗？”

良久的沉默，张良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在他以为她会继续沉默下去时，她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张良僵了一下，胸前似乎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熨烫着。

她小声抽泣着：“可是，万一，万一我不能陪你到老怎么办？”

玲珑心里无比酸涩，万一真的如同记忆中那样，她死了呢？他会不会再一次变得那么孤独？会不会难过？

这次换成了张良沉默，不过只是片刻。

“那样也好，玲珑就看不见子房年老之后变丑的模样了。”张良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

他没有空洞地说“不会的，有我在”，也没有像那些话本里一样信誓旦旦说“要是你不在了我会如何如何”。他只是说，即使她不在他也会变老。玲珑却瞬间觉得无比安心，她怔了怔，破涕为笑。

“可是，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吗？”玲珑直起身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眼泪。

张良的拇指轻轻划过她的眼角：“礼记中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若是连心爱的女子都娶不到，又还能去做什么？”

玲珑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脸颊发烫，心里已经落下一大半。本想点头答应，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都没想通，第一次见面她自己都被自己那形象吓了一跳，直到现在她也依旧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犹豫了一下：“子房，我前些天在藏看了一卷书，上面说齐宣王不是喜欢钟无艳才娶她的，而是...看中了她的才能。”

张良微微笑着，目光真挚：“钟无艳需要一个能赏识自己的君主，齐宣王看中她的才能。至于喜欢与否，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玲珑愣了一下，有点懂了，他当时说齐宣王发现了钟无艳的内在之美才会娶她。才能也算是内在，如此倒也不算骗她，而且他说得很对，即使他们只是各取所需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垂眸，眼神毫无察觉地落在刚刚被自己蹭开的那白皙的胸膛上，默默地想着，她似乎也没什么才能来着。难道她有什么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美好品质？

张良微微勾起嘴角：“玲珑觉得子房好看吗？”

玲珑愣了愣，老实地点点头。点了一半突然顿悟，他自己已经那么好看了，所以就不喜欢好看的了？她错愕地看着他，这么一想，他已经很聪明了，所以也不喜欢聪明的？那她还真是很合适？

真相竟然是这样？！

玲珑想了半天，最后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她心口处突然狂跳，脑中也有点晕。最后玲珑才看着他，声音微弱道：“那，那，好吧。”

张良似乎没预料到她会突然答应，愣了许久，突然一把拉过她倒进他的臂弯，低低地笑着亲了她好久才停下：

“以后不用这么辛苦。”

玲珑晕晕乎乎地抬头：“啊？”

他笑着：“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第二日下午剑术课时，所有弟子都觉得三师公今日似乎格外不一样，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三师公今天竟然一堂课就对他们笑了好几次，弟子们心里都有点发慌，他们最近似乎没做什么得罪三师公的事吧。

那还是三师公刚来小圣贤庄不久，当时有些比他年纪大的弟子见三师公年轻便生出了轻慢之意，不少弟子暗中为难，上课也不当回事。三师公脸色都没变一下，依旧维持着君子之风，甚至每次见到他们还对着他们友好地笑。

结果一个月之后的考核，三师公的课很多人都没合格，无一例外地都是只差一点点，而且错的题还不尽相同，有人不服气便私底下议论。三师公什么也没说，只是不紧不慢将每一道考题是在哪一天，哪一个时辰讲的说了一遍。众弟子越听越觉得冷汗涔涔，有人想起来自己讲那题时正好在说话，有人想起来讲这题时正好在睡觉......

三师公竟然将他们每个人什么时候做了什么记得一清二楚，然后出了一份让他们刚好合不了格的考题。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怠慢三师公的课，他们宁愿被罚抄论语也不愿意得罪自家三师公，比起抄论语，三师公才是最可怕的。直到后来他们发现三师公是真的脾气好，也不会随意罚人，这才放心下来。

而这时三师公又露出了这样的笑容，弟子们心里很紧张，大气也不敢出。

“子聪，三师公怎么了？”一名弟子用木剑去轻轻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