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柳暗花明 (1/2)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辰，洛天涯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确实一片光亮，周身也感到极温暖，那种在青天白日里别太阳照射的温暖，自己好像正置身于太阳之下，饱尝温暖。迷离之中，回忆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幻一场。没有鬼婆婆，没有爆炸，更没有令人发狂的窒息和硕大无朋的幽蓝色的眼睛。自己先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黄粱梦一场，如今，才是真正醒来的时候。

洛天涯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一动之下，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好像是被轧碎了一般的刺骨疼痛，这种真实的疼痛将他从自己所想象的安逸闲适当中打回了现实，现实告诉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无比真实，真实的爆炸，真实的眼睛，真实的伤势。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所在的之处，可是尽管他神志无比清醒，可是眼皮却有千斤之重，无论如何都难以睁开。黑那当中，就觉有东西大力撬开自己的嘴巴，将一股咸腥之物灌入自己的口中。尽管那东西苦涩的难以下咽，纵然自己拼力想要抵抗，可是仍旧是无济于事，咸腥之物如同流水一般生生灌进自己的一腔之内。在这种腥味的刺激之下，原本觉自己清醒的洛天涯再次陷入昏迷当中。

迷迷离离，今生所经历的一切就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在眼前一一闪过，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统统在脑海当中浮现，挡也挡不住。

洛天涯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旧是前一次那种温暖的感觉。只是，此次有所不同的是，自己已经能够睁开眼睛查看周围。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很是奇异的世界当中，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石头就是石头，毫无其他之物，貌似实在一个极为宽绰的山洞之中，只是这山洞却是与众不同，没有阴暗潮湿，没有暗无天日，相反，却是十分的干燥，而且光亮丝毫不亚于日光之下。但洛天涯心中明白至极，这绝然不是阳光，鼻翼翕动之下，闻到的是一种浓重的焦灼的味道。他想要站起身来，再将周边的情况细细打量，可是只要一动，前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会再次袭来，痛过之后，让他再也不敢再做丝毫的尝试。

正在他纳罕自己遭遇的奇异状况的时候，忽然闻听有人说话，声音苍老，却也十分清朗。

“小子，你总算是醒了过来，你要是再昏迷不醒，老夫当真是要疯掉了。”

洛天涯正奇怪再这么个鬼地方会是什么人跟自己说话，眼前兀现一人，只是这人长得实在邋遢，蓬头垢面，须发奇长，说话时候不见唇齿，就看到在一片毛丛当中发出声音，乍一见时，惊骇莫名，恍如长毛老妖站在眼前。

洛天涯为眼前这个形象着实吓了一跳，本能要起身后退，可是这一动之下，刚刚退去的疼痛重又袭来，直疼的他呼吸都在颤抖。

那人嘻嘻一笑，“小子，你若是在动，恐怕就不止是疼痛这么简单了。”声若洪钟，来人必定内力不凡。

他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非但不是歹人，说不好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洛天涯此时早已经神志清醒，之前落水时候的情形记得一清二楚，那双硕大无比的眼睛至今仍旧徘徊在自己的脑海当中，那种眼神当中的乖戾与蔑视不屑，断然不是友好的举动。但眼下自己反而还有命在，十有八九是与眼前的这位怪人有关。他倒也乖巧，疼痛稍定，便道：“多谢前辈搭救之恩，救命之恩不可言谢，他日若有机会，小可毕竟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恩。”

那人嘿嘿一笑，“小子果然是个聪明人，竟然知道是我救了你，还来你的脑子还没有进水。”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洛天涯未曾想到，这个素未蒙面的奇人居然如此诙谐，想到前番遭遇纵然惊心动魄，但现如今总算是安全了，一念至此，先前戒备之心总算是消弥。生死攸关的念头放下之后，他这才将注意力转回自身，刚才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还隐隐健在。

“请问前辈，我身上的伤有多重，怎么周身疼痛不已。”

那人又是朗然一笑，“小子，你真该庆幸自己还能活到现在。”洛天涯情知他所言非虚，这一夜之间的连番遭遇，换做是他人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自己侥幸还有命在，也当真该感念佛天。随即感叹道：“小可此番还有命在就已经十分知足了，粉身碎骨也该是预料之中的事。”

那人一听洛天涯如此情形非但没有愁怨，反而大有高兴之感，不由心奇，心道：好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物。也随洛天涯哈哈一笑，说道：“粉身倒是未必，只是这碎骨当真是名副其实。”

洛天涯听得此言，先是一愕，随即明白过来，难怪自己先前疼痛难当，竟然是周身上下骨头都已折断，如此想来，痛入骨髓的感觉居然还是真的，一念至此，不由无奈一笑。实则，他还不知，他浑身上下的骨头何止是折断。他从万仞高处跌落，其后又直挺挺的拍在了水面上。这水纵然是世间最为柔韧之物，但是对如此快速跌落之人来讲，可是其硬度甚可堪比顽石，所以他在于水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全身骨骼可谓寸断，已经化成碎片。倘若不是他落下时候正巧碰到这老者，恐怕早已经陈尸水底了。

笑过之后，落天涯这才想起，说了这半晌的话，自己居然还不知道救命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当即问道：“请问前辈高姓。”

那人答道：“你便叫我壶公即可。”

洛天涯身不由己，不得起身行礼，只得点头继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