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故人（上） (1/2)

太阳历1733年7月　　北方大陆

七月，是盛夏的季节，但是在这萧条的北方大陆，在没有圣都的结界和吸血鬼之城庇护的中间地带，死亡的气息让这里依旧寒冷。尸鬼在这片土地上横行，死去的人们也就这么曝尸在这片土地上，这里是生者的禁地，是只属于亡者的狂欢。

但今天在这片土地上站着一个人，黑色的法袍遮住了她的脸，手上握着的短刀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她的脚边躺着数只尸鬼的残骸，这是火焰焚烧后留下的焦黑印迹，看起来这里发生过一些战斗。这人把手靠在烧着火的短刀边取暖，很奇怪，这火焰不会把她的袖子烧起来。

她始终站在这里，既不前进去往吸血鬼的城市，也不退回圣都的范围，偶尔会有尸鬼靠近她，不过这也只是徒增地上的残骸而已，看情况这人应该是在等着什么。

寒风不会怜悯孤独的等待者，燃烧着火焰的短刀没有坚持太久，那人只得继续擦魔法粉来维持温度。到最后魔法粉用完了，她裹着法袍在风中瑟瑟发抖“这贱人…”等待者没办法，只能靠着说这种苍白无力的粗话来解气。

幸好，最后她没有空手而回，虽然过了很久，但是她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从吸血鬼王城的方向还真的走来了一个人，那人披着简陋的斗篷，步子不急不缓。

“能不能走快点？”等待者的语气很不耐烦。

“让你久等了，娜塔莉亚。”脱下了罩帽，z的脸露了出来。

“你再来晚些我可能就冻死在这了。”半是玩笑半是埋怨，娜塔莉亚侧过身，示意跟着她走“和妮菲亚女王谈的顺利么？”

“她也挺可怜的，半年才缓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还是签订契约。”z说着掩嘴笑起来。

“现在你可以说说契约是什么了吧？我可为了你准备了两次身体了。”娜塔莉亚问着z。

“我们做了半年形影不离的好姐妹，现在说话怎么还这么生份。”z说着主动摸上了娜塔莉亚的脸。

“别…”握住z的手，娜塔莉亚的手一缩，显得很紧张。

“你为我做的身体，你自己还怕么？”看着娜塔莉亚慌乱的样子，z又笑起来。

“这半年我可是对你有了重新的认识啊，天天想着法折腾我，让我身边什么东西都热不起来，还趁我睡觉附我的身做事。看来做亡魂你是做的很开心啊。”搓着手，娜塔莉亚现在是真的很冷。

“也不能说开心吧，应该说是习惯了。”z收起了玩乐的表情“就像当初约定好的，我会告诉你契约的内容。”她示意娜塔莉亚蹲下来，然后自己在泥地上用手指开始写，她将魔神与吸血鬼的约定写了出来“怎么样？”

“这…还真是让我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这涉及到了神让娜塔莉亚很意外“这样的内容你居然都告诉我，你不怕我告诉教会么？”

“不怕，如果真的打起来，吸血鬼无非就是炮灰。影响不了什么。

而且你告诉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们对付不了吸血鬼女王。”z很清楚这点，所以毫无顾忌。

“谁能想到说这话的人是曾经教会的副主教大人呢…”娜塔莉亚抬眼看着z的面孔，这虽然是幻象，但是样貌和生前的卓椰丝一模一样。

“我没有背叛教会，我只是想看看这世界背后的真相，神到底要做什么，信仰到底又是什么，我只是想找到答案。”面对生前的友人，z说了些心里话。

“哼。”娜塔莉亚没有接话“我欠你的人情算还了吧。”

“我从来没有在乎过那些，我都死了，你何必纠结这些。”z笑了笑，她起身示意夜莺继续往前走，她则把地上的字抹了。

“你生前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你，说实话。”娜塔莉亚斜了她一眼。

“但是我们曾经的合作还挺愉快的。”z没有因为娜塔莉亚这话感到不愉快。

“你做事总是不守规矩，法修斯就不一样了。”娜塔莉亚嘟哝着，她抱着双臂看着前方的圣都。

“所以你因此很照顾我的弟子啊。”z扬了扬眉毛。

“呃，一点点。”娜塔莉亚被z这么问有些尴尬“我们合作的…也很愉快。”

“没关系，那个小姑娘还不够成熟，你看不惯也很正常。”z叹了口气“如果我能再坚持久一些就好了。”

“你在亡灵大战受的伤本来就是致命的，这些年全算赚的了，知足吧。”娜塔莉亚听到z说这些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也是。”z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卓椰丝。”这时娜塔莉亚突然叫起了她的本名。

很明显，z颤动了一下，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但是看着娜塔莉亚，她什么话都没说。

而娜塔莉亚也停下了脚步，她神情严肃的看着z“你真的没有背叛教会吧…你能发誓么？以你卓椰丝之名起誓。”

“我可以起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背叛教会，更不会背叛父神。”z信誓旦旦地举起手“这次的契约，魔神的目的不是父神，从密言教会里我得知卢卡德自身都从未背叛过父神，他要的应该只是个交代。”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某一天，魔神的意图被发现真的是与父神为敌，我希望你能告诉教会。”娜塔莉亚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是面对卓椰丝，她选择了相信，应该说她只能相信。单凭亡者的一句话圣言教会并不能去找密言的麻烦，停战协议还是有很大的约束力的，必须要有证据。可眼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