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 宿业（上） (2/2)

门没有锁，推开门，少年走了进去，这是一个破旧的屋子，但是这里的摆设却并不简陋，虽然陈旧，但是干净。

“是艾尼卡么？”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咳嗽声。

少年没有说话，他走到了里边，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衰弱、老迈，就和一个蜷缩的老鼠一样。

少年看着这个女人，女人也看着他。少年的体内涌现出了一股冲动，他流泪了，就算少年忘掉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他的身体依旧记得。

他弯曲了自己的膝盖，跪着扑到了女人的身上。

无需过问少年是谁，女人仿佛知道一切，她抚摸着少年的头，用尽可能温柔的话语说道“别哭了，孩子，你都长成大人了，不该哭。”

“布朗特女士。”

少年抽泣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眼泪不断地流下。

“我很好。”伴随着一阵咳嗽，女人笑起来“你能来看我就很好了。”

“我…”

“抱歉，我现在已经记不起你叫什么了，也许艾尼卡还记得，她早该回来的，今天有点晚了。”

少年抬起了头“我去找她。”

“这…不方便吧。”女人有些窘迫“她在工作。”

“布朗特太太，你的粥很好喝。”少年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所有受过您接济的人都不会忘记。”

女人看着少年，脸抽动了一下“把她带回来就好，她应该就在南边的十字大街上工作。”

少年点了点头“请放心，布朗特太太。”

少年不知道南十字大街在哪儿，但是他的脚知道。

大街上，依旧是冷漠的人，但是有几个不同存在，那是打扮靓丽的女性，她们站在街边，对着路边的行人眨着眼睛，少年看着这些女性，他没有见过布朗特小姐，但是他知道她不在这。

一条路接着一条路，一个小巷连着另一个小巷，少年走了很久，最后他听到了声音。

“放开我，你的钱只够这点。”那是女人的声音，那是熟悉女人的声音。

少年跑了起来，很快，他找到了声音的源头，他没有见过布朗特小姐，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她。虽然她现在擦得脂粉非常廉价，香水也刺鼻难闻，眉眼透露出的不再是可爱而是有些精明，但那无疑就是她。

一个男人此时正抓着她的手，脸上充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再来一个嘛，你看我经常光顾你的生意，你就再送我一次吧！”

少年向那个男人踏出了第一步。他应该大声呵斥他，男人一定会被吓跑。

男人注意到了少年，他回身对着少年开始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但是少年没有注意。

少年向那个男人踏出了第二步。他可以拿出武器吓唬他，男人一定会被吓跑。

男人看到少年没反应，放开了女人的手。

少年向那个男人踏出了第三步。他可以砍掉他的一只手，男人一定会被吓跑。

男人朝少年走了过来。

少年向那个男人踏出了第四步。他做什么都可以把男人吓跑，只要他肯做。

男人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他走向少年，似乎又在说些什么。

少年朝那个男人跑去，手上已经拿起了巨剑。

男人看到少年的样子害怕了，他开始往后退。

少年跑到了男人面前，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一名冒险者，自己狩猎魔物，自己不属于波特纳斯，眼前的是魔物，这里是波特纳斯。

一刀，少年砍掉了男人的腿。

两刀，少年砍掉了男人的手。

三刀，少年砍掉了男人的头。

四刀，少年砍开了男人的躯干。

耳边的是女人的尖叫，少年看着那个女人“布朗特小姐，你的母亲让我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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