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2)

金无铭经过数日奔波，终于赶到了科尔沁。前面就是陈多哲重兵围困的科尔沁城，城在眼前，却无法再上前一步。

“将军，我们不到三万，敌人却五倍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呢？”大军左使一筹莫展。

“别无他法，今夜先安营扎寨，明天冲开一条血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金无铭叹口气。

“将军并不想得科尔沁城，只是想解救困在里面的无籍军对吗？”拎着狼牙棒的大军站在金无铭身旁。

“不错，我辈无籍，刀锋留名，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死兄弟，我不能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虽然区区一千米的距离，看上去却是这样遥远。”

“大敌当前，将军心里想的还是这些兄弟，大军佩服。”

“安营扎寨，就地休息，明日决战！”金无铭下令。

“是！可若陈多哲今晚突袭，我们该怎么办？此处空旷，只怕是险。”大军忧心忡忡。

“无籍军的守卫外松内紧，陈多哲纵有密探，见我们如此松懈，定以为有埋伏，必不敢进。”

“大军佩服。”

“你？你怎么在这？”忙碌了许久的黑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比旁人的宽大一些温暖一些，但一个女奴都没有。关上房门的黑九，突然看到门后站着一个女人，细细一看，正是大祭司。

“我听黑小顺说，你自望山府而来？”大祭司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是，我以为你离开了冷山，你一直没离开？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回来？你想干什么？”黑九看着大祭司手里的匕首。

“你来自望山府哪个城邦？科尔沁？库伦？敖汉？平海？”大祭司站着一动不动，依旧在问。

“你说的那四个城邦我都没去过，我从小到大一直待在望山城，有什么事吗？坐下来说吧。你叫云初对吧？坐吧！把刀收起来，那么小的刀根本伤不了我。”黑九示意云初坐下。

“你在望山城待得好好的，孤身一人跑到这偏远的冷山干什么？”云初将匕首收进衣袖，人依旧站着。

“原来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那个时候那么多人都在，为什么你不问呢？”黑九不傻。

“你以为黑色军四大将都听命于你？纵然黑族在萎缩，四大将之间的争斗也从未停歇。那个时候他们臣服于你，无非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与其让其他的大将成为族长，不如让年轻愚笨的你上位。我提前告诉你这一点是在保你的命，这四大将的心狠手辣你还没领教过。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

“谢谢你的提醒，但我对勾心斗角没兴趣，我也没那个能力管他们。这个族长我压根就没打算当多久，只想着帮着黑族度过这次劫难就可以了。原先我是青锋王的奴隶，后来青锋王赦了我一家的奴籍。虽然给了平民身份，但青锋王残忍的杀了我妹妹。我一时冲动杀了青锋王，后蒙颜教教主颜博望指点。颜教主说他要协助无籍军首领金无铭建立一个新世界，在那个新世界里人人平等自由富足。再也没有人吃人，再也没有女奴。我当时听了大为震撼，颜教主好像给我打开了一扇门，透过那门我才知道原来还可以建立一个那么美好的新世界。颜教主让我来冷山寻找黑族一脉，他说望山府原先就是黑族基地，他让我带领黑族重返望山府，共举大业。”黑九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知道的。

“原来如此，从你为那十个女奴挺身而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黑九，我想托付你一件事。”云初笑笑。

“你？托付我？”黑九愕然。

“是啊，你救那些女童源自你的善良。今日你留在这里跟罗巴决战也源自你的善良。这样的你自然是可靠的，他日你重返望山府，无论在哪个场合，若是再次饮到青云欢，记得念出那首诗：彳亍天地间，悲叹去故人。无奈青云远，万般留不住。折翼渡沧海，回首已无岸。记得告诉对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是非恩怨随风去，得失随缘终自在。”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是非恩怨随风去，得失随缘终自在。哦，我记住了。你？你这是？”黑九一扭头，看到云初从衣袖中抽出匕首，微笑着扎在自己左胸。黑九本能的摊开右臂，将云初软软的身体揽入怀中。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自杀？”黑九愣了。

“一入轻羽，终生无出。我前后思量，看见的唯有死路一条，生门无望啊！人在世上浮沉，终究身不由己，好在这条命是自己的。黑九，我不想灭了黑族，但我没办法。我不想帮着罗巴人，但我没办法。天下之大，早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死是我的唯一归宿。我要是早点认识你该多好啊，要是早点认识你，我的手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命了。不必怜惜我，我知道自己罪有应得，我盼着这一天盼了好久了。黑九，谢谢你。”云初微微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一入轻羽，终生无出？”

夜幕低垂，有虫鸣，有骨笛悠扬响起。这骨笛声穿风裂云，宛若急行军，一声比一声高。

“哪来的笛声？”金无铭走出帐外，侧耳倾听。

“启禀将军，是大军左使在吹骨笛，真好听对吗？”顾子美站在一旁。

“一个大老爷们吹什么笛子？”

“城主，那些星星点点的帐篷都是金无铭的，看样子他真的来送死了。密探来报，金无铭守卫极其松懈，我们可要夜袭？”冯沛遥望这边的帐篷。

“那金无铭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