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宣娘死 (1/2)

洛神为燕国12花月中的七月莲花之神，也是传说中月神。

在口口相传中，洛神凌波微步，落于清荷之上，兴歌起舞，风华无双。

燕国开国之君为了讨好自己的皇后，于莲花绝胜之时，召集天下歌人舞女，汇集王都，开洛神宴，以悦佳人，后世君王沿袭下来，也因为如此，对于燕国人而言，除非是做皮肉生意的，歌舞之伎的地位要高于其他朝代。所以，再洛神宴上，王孙公子、妃嫔媵嫱也会献艺众人之前，以为美谈佳话。

“妹妹的舞可准备好了么？”

水榭香阁，韦妃笑语盈盈：“当日，春日宴上，妹妹一舞可比倾城。”

娆羽趴在雕栏之上，表情生无可恋：“别提了，姐姐，我近日哪里有时间准备这些，天天比科考前的学子们还苦。”

韦妃闻言柔柔一笑：“陛下真心喜爱妹妹，妹妹有福气。”

娆羽嘟囔了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妹妹这日子过得头悬梁锥刺股，若不是还有个皇妃的身份，陛下恨不得让我程门立雪、凿壁偷光去。”

韦妃坐到娆羽身边，点了点她的额头：“惯会说嘴，心里指不定怎么甜呢。”

娆羽娇俏一笑：“比不过姐姐心头甜啊，我可听陛下说了，安统领这段时间变着法子找机会入宫，王城何家的胭脂，李家的珠钗，张家的水粉，赵家的刺绣，姐姐近日怕是收礼物收到手软，书生出生的公子哥就是可心，是吧，姐姐？”

韦妃脸上飞过一抹绯红，拨了拨流水：“是陛下宽宏，他不负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娆羽拍了拍了韦妃的肩:“待大局稳定，姐姐假死出宫，自然能够长相厮守的。”

韦妃低头一笑：“愿你我姐妹二人都能如愿以偿。”

.....

月出东山。

洛神宴开，选莲花湖畔，燃盏盏红色灯笼。

权臣名流，王孙公子，高门千金，歌人舞者，皆着白衣，缥缈如仙，落座于莲花形状的汉白玉石台之上。

姬宫穆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姬宫穆提前和她说好，要和太后宫雅云一起到场，无论如何，姬宫穆还是想给宫雅云留一些颜面。

娆羽有些不屑的冷笑，忽然感觉到一阵恶毒垂涎的目光，娆羽蹙眉，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坐在楚丞相身边的楚廉之正一边闷闷不乐灌酒，一边看向自己，难得白衣楚行之察觉到娆羽的视线，侧头看见了身边大哥的目光，他低声告诫：“大哥，你想死，小弟不拦着，但麻烦别带着楚府一门一百三十四条人命一起去送死。”

楚廉之冷笑一声：“二弟危言耸听了吧，大哥我可是乖乖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干。”

楚行之不屑：“收起你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痴心妄想，那是帝王之妃，没准是未来的一国之后。”

“哟，看来二弟你是看好娆娘了，可怜的皓娘啊，枉费皓娘自小与你亲近。”楚廉之此刻已经有了五分醉意。

“大哥，你该尊称鸾妃娘娘、美人娘娘！”楚行之眼底一片冰寒。

“你们打算在洛神宴上就吵起来么！”楚丞相楚流云发现兄弟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低声骂了一句。

楚廉之和楚行之赶忙收声。

楚流云抬眼看了一眼娆羽，就见娆羽举起酒杯，笑得肆意张扬，对着楚流云事宜，然后点点了楚廉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楚廉之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面色铁青，他对楚流云说：“父亲，来者不善啊。”

楚流云倒是没什么反映，反而回敬一杯,又低声说：“蠢货，就凭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还以为鸾妃娘娘不会想杀你么？”

“她敢！”楚廉之略微提高了声音。

“噤声！”楚流云瞥了他一眼。

姬宫穆和太后宫雅云到来时，就见到娆羽一脸冰冷的笑意，对安公公示意了一下，安公公立刻下去，拉住一个侍奉的宫人询问情况，了解完一切后，就对姬宫穆朝着楚廉之德方向比划了一下。

姬宫穆眼中的温和当即也冷了下来，只不过表情如常，众人行礼，因是洛神宴，以月神为尊，而无分君臣，所以行的是常礼。

在这里，略略提一笔，燕国之礼分大礼与常礼。

大礼便是最正统的“千岁千岁千千岁”与“万岁万岁万万岁”，非皇家之人不可用，但由于燕国开国帝王嫌弃说：“假的很，千岁万岁不就成为老妖怪了么？”所以，除了正式的场合，更为普遍是常礼，在平辈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或是几个亲近之人的场合又或是像洛神宴这种要尊神灵的活动里，多是在打招呼之后，加四字祝愿。

打个比方，就如之前的琴师无纠对姬宫穆私下的行礼就是：“陛下，万年千秋。”

今夜是洛神宴。

于是众人开口行礼：“陛下，太后，朗如清风，皎胜明月。”

姬宫穆与太后落座，娆羽瞧出了姬宫穆眼中的不快，在落座之后，与姬宫穆对视之时，又无声地补了一句祝词：“如月如星，不离不分。”

姬宫穆读懂了娆羽的话，微笑起来，吐出心中的杀意，宣布洛神宴正式开始。

宫人宣布第一名舞者献艺。

“凌波舞——丞相府宣娘。”

娆羽大惊，姬宫穆扫过安公公，安公公立马禀告：“是丞相府主动报上来了的，老奴想着宣娘师傅本来就想进宫，就让她过了。”

但比娆羽和姬宫穆更为吃惊的是楚丞相楚流云，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谁把她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