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1/2)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这次沈曦得了比之前几次都要好的待遇，隋珩让人给她安排了一间厢房。

一瞬间，隋将军在沈曦的心目里变得无比高大。

能得吩咐进到隋珩书房里来的婢女自然是个细致又机灵的，见沈曦全程只能踩在椅子横栏上的两只脚丫子，便说道：“奴婢先去给姑娘找一双鞋子来吧。”

经由婢女这句话，包括当事人的双方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沈曦那冻得又红又肿的两只脚上。

如今和冻得和红萝卜似的十只脚趾头缩了缩，它的主人显得不太好意思。

盯着一个姑娘光着的脚是件十分失礼的事，隋珩动了动喉咙，不动声色又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婢女一来一回没花多少时间，带回来一双绣花精致的弓鞋，沈曦穿在脚上竟然正好。

光着脚在路上磕磕碰碰后才知道穿鞋的好啊，沈曦的开心溢于言表，对那位婢女道谢：“谢谢你呀，鞋子大小刚刚好。”

婢女巧笑着，说道：“碰巧奴婢前些日子新缝了一双，姑娘你能合适那就正好啦。”

沈曦觉得对方实在太谦虚了，明明有一副好眼力，所以才能找来这样尺寸刚好的鞋子吧。

那边两个姑娘的对话传到隋珩耳朵里，包括那个叫沈曦的小姑娘，说起话来都是这里特有的软糯腔调，就和刚才那碗酒酿丸子一样，咬在嘴里粘牙。隋珩对那侍女施了个眼色：“好了，你带她去休息吧。”

婢女连忙端正脸色，喏声回应，引着沈曦出了书房。

穿过几道洞门，又走过一条迂回的长廊，沈曦借着长廊里悬挂的灯笼，认出外头就是白日里的那个小花园。沈曦的家乡就在千百年后的原地，在漫长岁月里还得以幸运留存下来的故居古宅后来都加以修缮变成了旅游景点，沈曦也买了几次票进去观览过，但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古色古香的庭院的夜景。

就这样一路，沈曦以脚丈量，发觉这座属于隋珩的府邸占地还挺大。

沈曦不禁想，那隋珩的官位该有多高啊。才能有用这样大且气派的房子。

前面领路的婢女可不知道沈曦脑袋里的这些乱七八糟一个又一个想法。两人又走了一会，终于在一间屋子的门前停了下来。

婢女推开门，一边找出蜡烛和灯芯，捻了一根在自己的提灯里借了火，把桌上已经插在烛台里的蜡烛点亮。沈曦看得心里哇了一声。她形容不出来隋珩府上侍女举手投足间的柔婉风姿，但沈曦知道刚才对方那一串动作很好看。

也就不愁吃穿性命之后，沈曦才有心思关注这些。

侍女问沈曦：“姑娘可要洗个热水澡，奴婢让人去烧。”

沈曦觉得对方实在太贴心了，连声说了两个好之后又对她说了谢谢。

婢女摆手道：“您太客气了，这些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

说完，那婢女迈出门，不知去哪里和人嘱咐说往这里打一桶热水。等她回来，沈曦后知后觉她们两个人聊了这么会的天，她连怎么称呼对方都不知道。

“我叫沈曦，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抿唇笑：“沈姑娘，奴婢名叫巧琴。”

沈曦恍然，听起来就好听的名字，果然和人十分相配呢。

热水抬进来了，沈曦婉拒了巧琴服侍她沐浴的提议，虽然知道在古代再正常不过，但她自己不习惯。

不过沈曦也让巧琴留在外室，两个人隔着帘子聊天。

沈曦对隋珩这人有些好奇，便问：“隋珩，我是说隋大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巧琴咦了一声：“其实旁人一般都称呼主人他为将军……将军他啊，可是个厉害到让那些敌人心里怕得不行的人呢。”

经由此，沈曦才知道原来隋珩是一位将军。不过沈曦想了一下隋珩周身不容忽视的气场，倒不觉得惊讶。巧琴随后又和沈曦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主人家的事，说起老将军早逝，继承了他位置的隋珩又常年在外驻守，府里都是将军的母亲老夫人做主，这次是将军他难得一次回来过年。诸如此类。

洗完澡，沈曦在巧琴的帮助下，加厚了的里衣替换了她之前那身珊瑚绒粉兔兔睡衣。

“左衽压右衽，姑娘你找找，左袖子那里头有系带。”

巧琴笑话完沈姑娘怕羞，在外屋指导她的时候，飘进内屋的尾音还带了点笑意。

沈曦边听边学，穿整齐后低头认真看了两眼。沈曦不想麻烦巧琴下次还要指导她，这样也怪显得她笨，因此格外用心记。什么左衽右衽，沈曦比划了下，从正面看衣领像个“y”字，嗯记住了。

那边巧琴摸着沈曦换下来的粉兔兔也怪惊奇的。

“哎呀，这是什么料子啊。姑娘，我明儿拿去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没有？”

沈曦平常只知道用洗衣机洗，但毛茸茸的衣服沾了水肯定又重又难洗，沈曦连忙婉拒了巧琴。

“没关系，我之后自己洗就好了。”

“啊？”

一听对方要自己洗，巧琴愣了。

巧琴觉得这位沈姑娘实在太让她看不懂了。

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进来，巧琴过去开门的当口，沈曦好奇地往外看了两眼，想这会又是谁过来了。

巧琴和屋外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八角小木盒。

巧琴嫣笑道：“是将军让人送来的，嘱咐我要给姑娘涂。南京城虽不比得北边冷，但若不注意，生了冻疮，那以后每年冬天可就要难受死了。”<